“庄麟怎么突然跟你说这个?”
“之前你跟他谈了一半,让他帮忙压新闻,后来是梁默跟他继续谈。他一直约我见面,我前天跟他见了,想起那天他和庄士德都在宾客名单上,就无意中聊了这件事。”他解释道:“那天你对我说完,我就感觉事情大概会变这样。盛萌萌有弱点。”
“什么弱点?”
“她是贞节烈女。”他说:“拿走她初夜的男人也许能作为一条出路。”
我住在icu时,虽然不能说话,但费怀信每天都能来陪我一会儿。他告诉我,盛萌萌说她自己被抓走后,玩命挣扎后挨了许多打,对方剥了她的上衣,她就觉得十分屈辱,撞了墙。本来她已经有点昏迷,却感觉他们在扯她的裤子。她运气比较好的是,那五个人因为谁先上谁后上的问题还打了一架,她就偷偷摸出刀子割了腕。
而且医生也检查过,她确实没有被性侵过的痕迹,内裤也还完好无损。
从这点可以判断,她的确是个贞节烈女。这个词倒不算是侮辱,因为从她被抓走到我找到她是将近五十分钟的时间,她身体弱,毒还没完全解,能在这种状况下坚持五十分钟,只为了不被对方碰,这是很难做到的事。人只有在信念空前强大时才有可能做到自己平时绝做不到的事,我甚至都不觉得自己在那种状况下不会妥协。因为对我来说,有命才能逃走甚至报仇。
“你想让那个男人娶她?”
“娶不娶不重要,那天我是身份最高的人,其次就是庄士德。”他说:“只要我能找到那个人,就能说服他替我办事。让他去接近盛萌萌。”
越看重贞操的女人,就越在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只要那个男人能够证明自己就是当晚的人,也许就可以进一步接近她,消解她的防备。
“不能找个假的吗?”
“盛萌萌既然已经做得出这种事,那以她的脑子,当初可能没有说出全部。”他的神色还算不那么紧张:“那个男人必须是真的,这样他才能拿出只有她知道的证据。”
也对。
真是让人着急。
“你现在有方向了吗?”
“还没有,庄麟说他回去仔细回忆,也去问庄士德的情妇,那天她也在船上。我也已经联络其他宾客请他们回忆这件事。”他握住我的手,说:“别担心,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着急。我怕她伤害毛头。”
“担心没有用,你养好身体。”他严肃起来:“虽然事后证明不杀她是对的,是我刚愎。但你的刀口裂了,差点就连子宫也要切除。这次你必须先养好身体,山区暂时不能去,跟我回新加披。”
“你是不是觉得毛头已经不在盛萌萌手里了?”否则为什么提山区?既然毛头在盛萌萌手里,我们还去山区干嘛?
“不排除这样,所以山区那边还得查,但你不能去。”
“……”
“答应。”
“噢。”
他笑了一下,靠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望着我的眼睛,温柔地说:“别怕,至少现在有方向了,都是你的功劳。”
“对不起……”
他擦掉了我的泪:“怎么?”
“你说是她果然没错,可我总说要证据。”我救她却被扎了一刀,如果盛萌萌手里没有孩子做要挟,而我被她捅死了,那我就白死了:“你的手是不是为了救我才弄伤的?”
“是我没有安排好。”他含糊过去,说:“再有这种事都听你的。”
受伤的内情我是从梁默口中问出来的。我救盛萌萌不止惊动了费怀信,也惊动了村里的人。我这边已经杀了人,村里剩下的人全都出动了。费怀信让梁默带着二十个人他们送我和盛萌萌出村,自己领着十个人跟他们干了几个小时,虽然没死人,但大家都受了伤,因为武器也给了梁默一大半。费怀信的手是被菜刀砍的,那时已经弹尽粮绝,进入肉搏了。
飞机去时,投了几颗炸弹。因为这个村子特别闭塞,后续相对好处理,女人里能封口的都封了,不能封口的都弄死了,孩子除了意外死的,剩下都活着,也用各种手段封了他们口,最近后续已经基本处理完,不会有问题。
其实以费怀信的风格,一个不留才算毫无隐患。但他肯定觉得我会因此而不高兴,所以从困村开始一只这样处理。这样处理不好的一点就是要留人到那边驻扎着,哄着他们,并且不让他们乱说,开销很大,也很麻烦。我告诉费怀信我的基金会解救出的很多女性愿意去那边生活,因为她们被拐卖多年,已经不习惯城市生活,正好就当成是工作来安排她们。
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跟我爸爸说,只告诉了我妈妈。虽然这算是变相的沾染了黑道,但费怀信会处理干净,他也不可能传出去,于是我妈妈答应了,叫我弄清楚经过,别有把柄落在费怀信手里。
她好像对被男人留把柄这种事特别敏感,反复地要我千万注意。我也真的注意了,的确没什么把柄,都做得特别干净。费怀信也是疯了才会做这种事,我妈是个很谨慎的人,思虑过多也是正常。
我们一直住在最近城市的医院,病稍好些时就动身回了新加坡。费怀信家在那边有医院,比较安全,也免得再出现有人混进病房这种事,他就不用二十四小时守在病床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