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安排人,让他们给钱。”
“倒是可以。”我妈妈说:“只是她的孩子如果半路死伤,到时这又是一桩麻烦。依我看,让陈汉璞跟她离婚,孩子归陈汉璞,不给她探视权。两年后他们有心就复,无心就是他们的事了。”
我点头:“也好。”这样就基本公平了,她让我尝了两年发疯一样的思念,我也让她两年见不到自己的孩子。虽然我的感觉更痛苦,然而谁让她有苏先生这个强大的后盾?伤敌一百,自损八千,逞能继续殴只会让所有人受损。
正聊着,管家说李太太来了。
她本来已经回美国养身体,既然远道而来,就必须请她进来。我表姨立刻说:“我先回去了。”
费子霖握了一下她的手臂,被她摘开了。
我正要站起身请她到我房间里去,毛头就跟着跳起来往出跑。
我连忙去拉住她,问:“宝贝去哪?”
“我也先回去了!”她厉害地回答:“回家找我妈妈!”
我还没说话,毛毛也跑过来,不悦地说:“我妈妈就是你妈妈!”
“我才不认识你!”毛头很伤人地反驳:“你长得这么丑!”
毛毛大概从来没想过妹妹居然这么凶,呆滞了一会儿就扁起嘴巴哭了。
毛头立刻也“哇”地一声嚎啕大哭。毛毛一边哭一边扑进了我怀里,我表姨也连忙过来抱住毛头。
我俩抱着孩子回了儿童房,把他俩放在地毯上,他俩还在哭。我很忧心,我表姨也全无办法,因为毛毛明显只是不爽才哭,毛头一边哭一边喊“妈妈”,她是真的觉得悲伤。
毛毛闹脾气哭的时候我几乎不哄他,因为哄他他立刻就哭得更惨烈。坐在旁边等他冷静下来,然后跟他讲道理比较适合他。可毛头一边哭一边打我,还一边骂我。她在那种市井的地方长大,会说不少方言和脏话,骂得很难听。
我表姨拿玩具吸引他俩的注意力,努力了很久才让他们平静下来。也是因为他俩都饿了。虽然吵了架,他俩却还挺愿意呆在一起,并排坐着吃了些东西。
毛头的吃饭习惯不错,不需要别人喂,也完全不挑食。
她对我表姨比对我喜欢,大概是因为我表姨没有亲自去抢她。我表姨便跟她聊天,问:“妈妈对你好不好呀?”
“好。”她还瞪我。
“妈妈打过你吗?”
“没。”
“你最喜欢吃什么呀?”
“报纸。”
包子?
我表姨把她的生活习惯都问了一遍,听得出,那个女人是当自己的孩子在养的,对她挺不错的。
聊得差不多了,外面有人敲门,是我妈妈。
我去开门,我妈妈身后跟着费怀信和李太太。我妈妈笑着说:“虞雯想看看毛头。”
费怀信扶着李太太进去了,我忙把我妈妈拉到外面,问:“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表姨还在呢。”
“没事,你表姨以前也见过她。”
“但她最近不是要跟费先生复婚吗?费先生之前还说他不会再见李太太了。”
“他是没见啊。”她说:“你们一走,费子霖就去马场了。”
那还好。
虽然我对他们是否复婚持我表姨开心就好的态度,但我还是希望我表姨常来跟我们走动,因为我有点搞不定毛头。
出于这种自私的想法,我有那么一丁丁希望他们复婚的念头,但前提是费子霖的表现够好。
之后我跟我妈也进去,李太太已经跟毛头聊起来了。毛毛见她的次数多,给她抱了许多玩具让她玩。
我跟李太太打了个招呼,然后到里间找我表姨,她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听那口气,好像是她男朋友。
我进去时她已经在说结束语,但情人间难免粘腻,半晌才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