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和毛头穿上教会的小衣服,捧着戒指跑到他俩身边。费怀信也很快就到了,和我一起跟在他们身后,连同我们家的所有人一起跟进去。
整个过程当然没有婚礼那么复杂,只是一些签字和戴戒指的仪式。之后其实就可以走了,但费子霖还是弯下腰,吻了一下我表姨。
她的脸颊立刻就红了,我相信所有见证了这一刻的人都会觉得他们很美。爱情从来都不只是年轻人的特权。
出来后,我们忙着跑来跑去地拍照跟亲戚们聊天,毛毛和毛头以及其他小孩子在费子霖口袋里掏糖吃,这时突然听到我表姨叫了一声。我本能地伸手拽住我表姨,费怀信已经跑来扶住她。
几个小孩子都吓白了脸,他们差点把我表姨挤倒。
我妈妈跑来问:“没摔倒吗?”
我表姨这才回神,连连摆手:“没事,别吓着孩子们,没事。”
我妈赶开孩子,叮咛我俩好好扶着她。正说着,忽然听到费子霖的声音:“你怀孕了?”
我们一起看向费子霖,他还算平静,只是微微的皱着眉。
我们几个都没说话,因为实在无法预料他会不会当场昏倒,而且医生还没有检查过。
最后还是我妈妈胆子比较大:“你先别高兴,下午吃完饭才去医院。”
费子霖点了点头,走远了点,颤抖着手掏了掏口袋,半天才把剩下的两颗糖果掏出来,递给了毛头。
我们紧盯着他,怕他突然摔倒。我爸爸也过去抚着他的背,低声跟他说着什么,显然是在安抚他的情绪。他还摆了摆手,然后很温柔地笑了一下,我爸就也笑了,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放松。
至此,我们基本放了心。
之后谁都没再提这件事。费怀信想去跟费子霖说,还被他挥手挡开,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能是想冷静一会儿?
中午我们一起吃了饭,我表姨昨天算了,说如果是怀孕也就一个月。现在她还没开始有反应,但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就觉得她吃得比以前多了。
中午大家也没有太过热闹,只是一起吃饭道了祝福。饭后喝茶时,我妈问:“妞妞跟医院约得几点?”
“四点。”
我妈看向费子霖:“那亲家一起去吗?”
我爸说:“我觉得还是让孩子们陪着先去,老费先消化一下这件事。”
“体检从来都没问题肯定是怀孕了,当爹有什么好消化的?”我妈妈简单粗暴地说:“孩子都造出来了那心脏没问题。老费你看呢?”
费子霖点头:“我一起去。”
于是费子霖跟我们一起去了医院,我陪我表姨进去检查,费怀信跟他爸一起等在外头。
医生很快就给出了结果,说的确是怀孕,现在检察一切正常。还说现在可以选择流产,因为她已经五十多岁。但想留下孩子也可以,只是风险很大,需要非常注意,最好前三个月先留在医院。
我扶着我表姨,出去把检查报告给他们看。他们爷俩都没说话。
回家后,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讨论这件事。
我妈的立场依然是尽量生,实在不行再考虑流产。剩下的人没发表观点,费子霖也没说话。
我妈急了,问费子霖:“老费你看呢?”
费子霖握着检查报告,脸依然绷着。
我表姨也跟着犹豫了,说:“要不还是不要了,毕竟我俩都这把年纪……”
“这个绝对不用担心。”我爸爸说:“家里不会让这孩子受罪。主要是你要冒险。”
费怀信也开了口:“妈,你不用担心他将来没人照顾,我和妞妞会照顾。”然后把他对于财产的想法说了:“这些都不是问题。”
我表姨便看了看费子霖,小声说:“冒险我倒是没关系,我觉得也没那么危险。”
我妈也撺掇他:“咱们就一直住在医院,万一医生说指标有问题,建议流产,到时再流产,至少也算为这个孩子尽力过。”
这天费子霖没表态,大概是在思量。费怀信和我家的态度都是如此,他肯定不会有财产和将来抚养问题的顾虑。肯定是担心我表姨太冒险出现意外。
我们也就没催他,先听医生的安排让我表姨住到基金会的医院里,免得有万一不好应对。
之后我和费怀信都恢复了工作。有个国家开始打仗,那边的分部非常危险,而且难民非常多,工作异常忙碌。我到那边去鼓励当地的员工并且在当地招募志愿者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