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怎么说,徐望华都是按照郑勋睿的要求去做事情的,事情的成败,郑勋睿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如此的情况之下,徐望华出现了焦躁的心态,对郑勋睿是有着不好影响的。
郑勋睿平静的面容,让徐望华很快警醒,越是困难的时候,越是要保持平和的心态。
终于,郑勋睿看完了文书,抬起头了。
“徐先生,说说你最为难的是什么。”
徐望华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苏州葑门乃是皇上赐予嘉定伯周奎的,且周奎的身份是国丈,现如今苏州的士大夫都看着周奎的态度,周奎的身份特殊,李大人不好直接动手,若是真的惹怒了周奎,怕是会引发数不清的麻烦,最终需要大人出面解决,李大人也是想到了这些,故而派遣的官吏上门去征收赋税,没有采取其他的措施,可官吏几乎都是无法进门,还遭遇到言语上的侮辱,这些遭受侮辱的官吏,也是忍气吞声,这对于推行官绅一体纳粮的事宜,影响很坏。”
“徐先生说的不错,周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算是什么真正的士大夫,在苏州亦没有多大的影响,现如今苏州推行官绅一体纳粮的事宜,那些士大夫就将周奎推举出来了,平日里瞧不起,这个时候充大头,这也足以说明周奎没有什么脑子,对付周奎这样的人,不要有什么客气的,告诉李岩,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若是周奎家里的下人阻拦,该抓的抓,该关的关,该杀的杀,我会给周奎写信的,若是周奎一味想着出头,不停劝阻,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徐望华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徐佛家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周奎毕竟是周皇后的父亲,不管怎么说,身份是摆在那里的,若是强行动手了,就等于是打了皇上的脸,岂不是要引发轩然大波。
“大人,是不是考虑一下,若是周奎在皇上面前哭诉了,事情或许闹得无法收拾。”
“不用,周奎极其吝啬,到他的府上征收赋税,无异于割他的肉,想着通过平和的手段,那是不可能的,唯有采用强制的手段,至于说皇上那里,你们大可放心,皇上绝不会有什么表示的,我敢说,皇上巴不得我在南直隶推行官绅一体纳粮的事宜。”
徐望华和徐佛家都有些吃惊,郑勋睿的意思他们没有能够明白。
郑勋睿笑了笑,继续开口了。
“前年后金鞑子入关劫掠的时候,皇上因为府库的空虚,在京城募集银两,周奎的态度你们都是知晓的,十万两银子都舍不得拿出来,最终拿出来两万两的白银,周皇后私下里拿出来三万两白银,以周奎的名义捐给朝廷,周奎还从中扣减出来两万两白银,等于说最终募捐的银两,周奎是一钱银子都没有拿出来,你们以为皇上不知道这件事情吗,周奎的态度,让皇上感觉到心寒,皇上会宠爱田妃冷落皇后,这也是原因之一了。”
看见徐望华还有些迟疑,郑勋睿站起身来。
“一条鞭法是张居正在万历初提出来的,因为大明各地实施了一条鞭法,府库的银子大量增加,皇上岂能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可惜的是,皇上没有能力强力推进一条鞭法,因为朝中数不清的大人反对,如今我在南直隶强行推行官绅一体纳粮的事宜,皇上巴不得南直隶能够成功,那样他就可以在大明各地推行官绅一体纳粮的事宜了。”
徐望华点点头,但很快表达自身的疑惑和担心了。
“大人,皇上若是在大明各地推行官绅一体纳粮的事宜,朝廷的府库岂不是很快就可以充盈了,那样的局势。。。”
“呵呵,皇上做不到官绅一体纳粮的事宜,朝廷通不过,皇上得不到朝中大人的支持,怕是他提出来的时候,满朝的大人都要反对的,如此地方上怎么可能实施,南直隶和陕西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我们采取的是强力推行的手段,只要有人敢于反对,我们就一定会采取措施,甚至是抄没家产,反对官绅一体纳粮事宜的士大夫,就是死路一条,不管他们有着什么样的靠山,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徐望华和徐佛家都明白了。
“大人,属下明白了,属下马上给李大人写信,要求他采取强力的措施,不管遭遇到多大的困难,都是必须要推行的。”
“嗯,告诉李岩,必须要强力推进,不管遭遇到谁,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身份,凡是反对官绅一体纳粮事宜的士大夫,全部都采取强制的措施,有必要的情况之下,甚至可以查抄家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