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三人加快脚步,片刻已到院门前。借着星光,他们发现三名家丁躺在血泊中,另一名家丁不知去向。这一场面让他们大惊失se,目瞪口呆。
年老家丁道:“是谁如此狠心,下此毒手?”
年轻家丁道:“四个少了一个,难道是他们窝里斗,痛下杀手;为了躲避罪恶,而逃之夭夭?”
吴同当时没有吱声,他在现场看了一会,又检查死者的伤痕,作出判断道:“在下认为不是窝里杀,而是他杀。”
两名家丁质疑问:“何以见得?”
吴同解释道:“你们看死者的伤口,都是一刀毙命。”
年老家丁问:“这能说明什么道理?”
吴同指着死者脖颈道:“你看他们脖子上的伤口,不深不浅,一刀下去,正好割断咽喉。没有jing深武功,是做不到这点的。而四名家丁只是三脚猫功夫,要是互相拼杀,要么一刀捅个透明窟窿,要么一刀下去,让死者身首异处。”
年轻家丁道:“您说的固然有道理,那另一人怎么不见踪影?他不是负罪而逃,又去哪里了?”
年老家丁道:“要说窝里斗,似乎不合逻辑。院门关得好好的,又没有梯子攀爬过去,说明此人还在府内,我们不妨发动全府家丁寻找。”
吴同肯定道:“失踪的家丁是被挟持而去,如果我没估计错,此次凶杀一定是东厂爪牙所为;他们在追查赵凯、王奇之案。”
“既然这样,我们迅速向王爷汇报,再发动所有家丁全府大搜查,免得凶手隐藏在庥府内继续作案。”年老家丁建议道。
“好的,你俩在此守着,我向王爷汇报去。”吴同吩咐一声,向信王寝宫而去。
&nbs活力;不难看出,他那颗满腔热情的心,要力挽狂澜,拯救大明王朝ri趋衰败的局面。但眼前的政局,又使他对大明的前途而担忧。他看了一会书,限入痛苦的思考中,他不觉发出一声长叹:“唉——!如今的大明,内忧外患;皇兄体弱多病,不理朝政;阉党权倾天下,谋财夺利,滥杀无辜,造成国库亏空,民不聊生,刀兵四起;如此下去,大明的江山岌岌可危哦!”
想到这里,他心chao澎湃,难以抑制满腹凄楚和忧伤......
阿香在外间替主子放哨,作为一名保镖,保护主子的安全就是她的职责。几年如一年华,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因为她知道:“自己原是武林中人,因江湖上的恩怨杀戮,父母都惨死在仇家之手;而自己侥幸逃脱追杀,至此改名换姓,远走它乡,靠乞讨维持生命。几年前的一天,自己流落到京城,因两天汤水未进,昏倒在街头,被信王所救。当他问明自己的身世后,便留在王府内,为王爷的保镖,岁月匆匆,一晃几年过去了,自己对主子的忠心,始终不渝,天地可鉴。”
当她想到不堪回首的往事时,鼻子一酸,泪水顺着面颊流下来。
正值这时,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抬手拭去脸上泪水,jing觉的做好攻击准备,以防突然发生不测亊件。
脚步声渐渐到了书房门前,凭直觉,她判断这是吴同走路发出的响声,她对着室外问:“是吴管家吗?”
“正是在下。”吴同回答着,已走进室内。
阿香见吴同神情不对,急切问:“吴管家,有事吗?”
“嗯!”吴同忧心忡忡道,“出事了,王爷就寝了吗?”
“还没有。”阿香指着内室,“王爷每晚都在读书,孜孜不倦,要到午夜才能就寝。”做个手势,“走,我带你去见王爷。”
“好的!”吴同十分焦急的样子。
当下,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内室门口,阿香轻声问:“王爷就寝了吗?”
“没有,进来说话。”朱由检放下书本,伸一下懒腰。
两人跨进内室,阿香走到桌前为主子倒杯茶端过来,吴同躬身道:“王爷,出事了,小的不敢隐瞒,特来向您汇报。”
朱由检听后,心头一震,转过身问:“出了什么事?”
吴同道:“小的与两名家丁查岗,其它要道都平安无事;当小的一行三人到院门前,四名家丁三人被杀,一人失踪。”
朱由检听后,大惊失se道:“谁如此大胆,敢在王府内开杀戒?是活得不耐烦了。走,带本王去现场看看。”
朱由检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吴同点上灯笼,阿香手持宝剑,三人一起出了书房,向院门口而来。时间不大,已到院门前,守在院门前的两个家丁向朱由检请了安。
吴同将灯笼移到三名死者尸体前:“王爷,您看死者脖劲,一刀毙命,伤口不深不浅,意味着凶手武功非凡。”
阿香和朱由检凑上前来,看了死者伤口后,心情非常沉重。
阿香十分惋惜道:“这些家丁上有老下有小,就这样撒手人寰了,太令人痛心和伤感;如此他们的家人要经历多少魔难哦?”
朱由检目光移到院门前,见院门紧闭,门闩门杠丝毫未动,转过脸问吴同:“吴管家,你们查岗时发现凶杀案时,院门是否敞开?”
“回王爷话,院门是关上的。”吴同根据自己的判断,作出回答,“奴才认为,凶手是跃墙出入的,另一名家丁可能被挟持出去,审问王府的情况。我们是否出去寻找一下,如果凶手得知王府情况后,一定再度杀人灭口。”
“嗯,有可能,奴婢赞同吴管家的判断。”阿香建议道,“不管那名家丁是死是活,我们都要将他找回来。”
朱由检面无表情,做个手势:“放开院门,到外面找找看;万一不在王府附近,明天派专人四处打探。”
两名家丁主动上前开了院门,在前边开道;吴管家和阿香一左一右,保护在朱由检身边,出离院门后四处搜寻。不一会,他们便找到出事地点。只见那名家丁倒在地上,脖颈同样是一刀毙命。由于死者生前极度惊恐,使得两眼圆睁,五官扭曲,那模样惨不忍睹。几人看了一会,唏嘘不已。
吴同望着家丁那扭曲的面孔,问朱由检:“王爷,死者如何安排?”
朱由检道:“将他们抬到客厅内,天亮后购置棺椁入殓,予以厚葬。至于他们家人,抚恤一笔金银,安置好他们家人的生活起居。”
“奴才遵令!”吴同应了声,与家丁抬起死者尸体。
阿香陪着朱由检迈向院门。
此时,田尔耕、孙云鹤和杨寰三人在东厂大堂内静坐,一边喝着茶一边谈着闲话。两支红烛在烛台上慢慢燃烧着,发出咝咝之声,烛泪不时的顺着蜡烛的边沿流下,好像倾诉心中的疾苦。
三人静坐了半晌,孙云鹤开口道:“天时不早了,不知许、崔二人去王府能否顺利查出真相来?”
杨寰接口道:“下官担心他们被王府人活捉,就是当场处决,我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去王府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