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源接过银锭,观赏一番,点了点头:“大人,这银锭确实出于宫中;当年卑职随魏总管当差时,进入皇宫,曾看到嫔妃使用这种银子。”
“如此说来,这银锭乃是皇家之物,那个人物究竟是什么来头?不得而知。”知府刘锋手托着脑门想道,“如果是王爷私访到此,我冒然抓人,对本府仕途大为不利。一旦触犯了权贵,我头上乌纱难保啊!要是不出兵抓人,让窃贼逍遥法外,如有小人暗中上奏朝庭,本府同样难辞其咎。唉!做官难,难做官;尤其像我等之类的朝庭命官,如办事不周,上对不起朝庭,下对不起黎民百姓。”
正值知府刘锋犹豫不决,举棋不定之际,师爷李济源开口道:“大人,从物证判断,持皇家银锭之人,一究是窃贼,不能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应立即派公差抓人。”
“万一抓错了,麻烦可大了。你可知道,触怒了上司,会是什仏祥的下场?”刘锋放下托在脑门上的手,难拿主张。
师爷李济源焦急道:“大人,俗话说得好:‘当断不断,必成后患。’万一抓错了人,触怒朝庭,李某愿替大人顶罪,赴京接受裁决。”
知府刘锋听了李济源的表态,心里十分感动,立即做出表态:“既然这样,本府烦李师爷辛苦一趟,带公差随店小二去王家饭店抓捕窃贼,迅速要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他抓到知府大堂受审。”
“下官遵令!”师爷李济源立功心切,随口应答。望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店小二道,“小二哥,你还跪着干嘛?起来前边带路。”
“小的知道!”店小二听了命令,为之一振,即忙站起身。
当下,师爷李济源命令一名公差替自己备马,随后又挑迭二十名公差,带着刀枪剑棍,披挂整齐,齐刷刷站在知府衙门前,等待出发。这时,那名公差已经备好马,牵在衙门外。李济源对众公差道:“诸位!俗话说得好:‘养兵千ri,用兵一时。’你们为官府当差,拿朝庭俸禄,就要为朝庭效力,那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现在扬州城内,有一名江洋大盗流窜到王家饭店用餐。为了维护扬州城的安守,保护商铺财产免遭被窃,我们立即随店小二去王家饭店缉拿盗贼,将其绳之以法。到王家饭店后,不让窃贼有喘息机会,一拥而上,将他抓获。本师爷命令,立即出发。”
“属下遵令!”众公差异口同声,由店小二带路,向王家饭店而去。
师爷李济源骑在马背上,随在众公差后面......
此时,信王朱由检在王家饭店内,因酒喝得偏高,话也就多起来。与店小二谈天说地,一发不可收拾。店小二为了稳住他,没话找着话题与他聊;不觉间,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
正值这时,那名报案的店小二跨进店内。与信王聊天的店小二故意沉下脸来,问:“你出去兑银子,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客官等得着急呢,要不是我陪他东拉西扯,他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呢?”
朱由检见店小二回来,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看来银店离这里很远吧?”
“是的——客官!往返路程要耽担一段时间,再加上今天店内兑换银两的人很多,直到现在才回来。”店小二边说边用身体遮住朱由检的视线,从怀里掏出散碎银子放在桌上,随后向门外招一下手。
就在朱由检掉过头伸手抓桌上银子时,众公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店内,一拥而上。信王朱由检还没回过神来,已被公差扭翻在地,用绳索捆得严严实实。
原来,这条计策是店小二想出来的,在回王家饭店的途中,店小二突然想到兵不血刃就能将窃贼捉拿的计策。于是,将自己的想法向李师爷说明,立即得到李济源赞同,并jing心作了一番布置。
信王朱由检回过神来,已被绑住双臂,无法反抗。他怒目而视店小二,厉声道:“店小二,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报告官府捉拿我?”
“啍!”店小二冷笑一声,回应道,“你这个窃贼,偷了东西还充装好人。我报官捉拿你,就是为民除害,为扬州城所有商铺免遭被盗而报官的。”
店小二恬不知耻,使朱由检深恶痛绝,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势利小人,我一个安分守己之人,你却害我,早知道你们扬州人这样待客,八抬轿请我也不会来的。”
“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可不小呢。”李济源听到朱由检于理力争,从外面闯入店内,一边打量着朱由检,一边横眉立目道,“你这个贼人,在京城到处行窃,盗了皇宫财宝,又到扬州来行窃。如果不将你拘捕归案,我们对不起扬州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