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的一间阁楼里,阿宾通过监控录像将王飞三人的动作看的很是仔细,而且他还发现,这王飞所动过的那些字画、古玩、瓷器,全都是早些年他们家族长辈花大价钱请内地某著名的丹青泰斗,民间巨匠按照从国外的几家大博物馆里的藏品图案仿制的,其中有不少更是只有在北京的故宫之中才能够再次看到其真迹。
要说这些东西,寻常人自是看不出真假,但好坏还是分得清的,可是似王飞这般仔细的,却寥寥无几,而且王飞那看似随意的动作,在他看来,也变成了对方正在品味这些物件。
“没错,就是品。”阿宾方下了手中的遥控器,缓缓的站了起来,对身旁的廖伯道:“廖伯,这个小子看起来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啊。”
廖伯无所谓的笑笑:“少爷,就算这小子再不简单,在咱们这,他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来,还有那个扁正南,我呸,什么东西?就他一个早年游水过来的老泥腿子竟然还敢跟少爷您讨价还价,真是不知死活,不过,要是少爷刚才的那番话被这小子听到的话,想必他定会很是得意吧?而且那死老头的女儿……”
说完,一老一少便在这二楼的小阁楼内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至于他们笑的内容是什么,二人自是心照不宣。
笑过一阵,阿宾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待整理过后,他又对着镜子照了半晌,这才对着廖伯说道:“廖伯,咱们现在也已经把他们晾的差不多了,你就陪我下去见见他们吧。”
廖伯微微弯了弯腰,往阿宾身后欠了半步,这才拱了拱手道:“一切但凭少爷吩咐。”
“嗯。”对于廖伯的这副做派,让身在台湾大家庭出身的宾大少爷很是满意,像他这种从内地逃出来的大家子弟,对于满清的封建统治还很是认同的:“你以后便在这安心的替本少爷做事,要是做得好了,本少爷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楼上发生的事情,在大堂里等待的王飞三人并不知情,直到阿宾带着廖伯从门外走了进来:“呵呵,不好意思啊扁叔叔,小侄方才有个应酬一直脱不开身,直到现在才紧赶慢赶的赶了回来,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扁叔叔见谅。”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阿宾一回来就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赔罪,扁老头方才心中就算再怎么怪罪这阿宾不会办事,此时也不好再给人家脸色,当即略显疲态的摆了摆手:“不碍事,贤侄有事尽管去忙,我们其实也没来多久……”
刘勇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他本身就是个脾气暴躁天不怕地不怕,跟广州的时候那也是见谁不顺眼下车抡起拳头就捶的主,眼下这阿宾不但把他和师弟仍在这晒了半天,此时更是想一笔带过,按照他那小暴脾气这还了得?
还没等扁老头把话说完,刘勇就在那大声的嚷嚷道:“就这破店要不是看在俺师弟媳妇的份上,你就是用八抬大轿请爷,爷都不带拿正眼瞧你,要是不信你大可让人去东北打听打听,今天你小子要是不给我师弟赔罪,小心爷砸了你这个破店。”
正在背个手面壁看风景的王飞听了刘勇这话顿时就有点哭笑不得,不过说实话,自从下了山以后,自己这个师兄可是很久都没有这么霸气过了啊,今这是怎么了?
不过话说回来,王飞又不得不说自己这一根筋的师兄方才说的那番话很给力,要知道这可不是在扁老头家,而是在外,虽说自己两兄弟现在这身手是身无分文,但这面却是绝对输不得的,要知道男人活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争一口气,正所谓输人不输阵,输阵不输份,他王飞虽然不是北京人,但同样也有北京爷们那不服输的劲。
不过这刘勇那半生不熟的京腔却有点让王飞郁闷,感情这爷、爷的一喊,就能喊出气势来了啊?这又不是在内地,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咱们想办他,你也不能当着他本人明面上说啊!
被刘勇拿话这么一将,阿宾脸上的笑容顿时就阴了下来,他在这台南就是个太子爷,家里有的是钱,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无数的女人往他身上贴,身后的跟班小弟更是多的能组成一个加强连,就是台南最大的社团头目见了他也会看在他背后的家族的面子上给他几分薄面,而眼下这个大陆货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要砸了他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