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必再担心秦欢会突然跑掉,因为她最在乎的人,她妈妈在他手上,哈,真是可笑,他把她留在身边的筹码,竟然不是因为爱,而是恨。
两人同一屋檐下,隔着几扇门,却似是隔了天涯海角一般。
秦欢晚上就窝在客厅的沙发中,哭的累了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一看墙上的复古挂钟,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暖黄色的家具上面一片金色。
秦欢下意识的看向那扇紧闭的主卧房门,里面还是没有声响,秦欢也是浑身骨头都疼,她迈步下去,站在主卧门前,迟疑了十几分钟,还是按下门把手,推门进去。
大床上一片凌乱,枕头什么的都在地上,屋中能摔得都被傅承爵衰了,水晶台灯和花瓶,无一幸免。
浴室中传来哗哗的水声,秦欢出声道,“傅承爵”。
男人没有回应,秦欢又提高声音道,“傅承爵”。
机械重复的水流声让秦欢莫名的心悸,忽然某一个瞬间,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也不顾自己是光着脚,推开房门就往卧室的方向冲。
一把拉开浴室的门,秦欢站在门口,看到对面的花洒径自喷着水珠,傅承爵闭目倚在墙壁一处,脸色苍白的吓人,竟是早就晕了过去。
秦欢瞪大眼睛,看了五秒不止,这才疯了似的冲过去,她关上花洒,跪在傅承爵身边,揽过他的身体,傅承爵浑身滚烫,被她这么一拉,头就垂到了她的肩膀。
秦欢吓坏了,她搂着傅承爵的腰,不停地道,“傅承爵……傅承爵……承爵……”傅承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晕倒的,花洒开了一夜。
私立医院的高级vip病房中,傅承爵躺在全白的病床上,放在外面的右手吊着输液瓶。
景东南,蒋默宇,柏宁都在,秦欢则站在距离最远的位置,垂着头。
医生说傅承爵是淋了一夜的冷水,高烧病发到肺炎,如果再晚来一会儿,怕是整个人都要烧坏了。
蒋默宇看着病床上的人,片刻过后,他咻的转回头,大步向秦欢走来,秦欢只觉得面前一黑,蒋默宇已经站在她面前,他伸手拽着她的手肘,硬是把她从病房里面拉到了走廊。
蒋默宇狠狠一甩,秦欢整个人就撞在了医院的墙壁上,疼得她直皱眉。
“秦欢,你信不信我他妈整死你!”
蒋默宇恶狠狠的瞪着秦欢,气的浑身发抖。
景东南和柏宁赶出来的时候,正看到蒋默宇作势要去拉秦欢,柏宁赶忙一把拽住他,低声道,“你疯了你,打女人!”
蒋默宇疯了似的喊道,“你看看她把承爵祸害成什么样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承爵死在她手里!”
柏宁也是眼眶发红,侧头看向秦欢,他冷声道,“秦欢,我们欠你的吗?承爵欠你的吗?你干嘛还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他现在已经把你捞出来了,你赶紧滚啊,缺钱是吗?你要多少?你开个价,我马上给你!”
秦欢站在走廊中,孤单的像是一片羽毛,她低声道,“我不能走……”
蒋默宇和柏宁神色一凛,秦欢却一下子哭了出来,她哽咽着道,“我也想走,可是傅承爵不知道把我妈藏到哪里去了,你们帮我找到我妈,我现在就走,马上离开香港,去哪里都好,我不会再见傅承爵的……”
秦欢的话让蒋默宇和柏宁噤声,原来还是傅承爵放不开秦欢,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去捆住她。
景东南却眼尖的发现,秦欢到现在都是赤脚踩在走廊的地面上,她走过的地方,带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