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李夫子给他留了一笔钱财,几年花销,再加上去太清观的途中,以为当了道士以后用不上了,便沿途救济穷苦,又散去不少,到了如今,已经所剩不多了。
凤倾烟看到那老者轻蔑的眼神,冷哼了一声,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黑玉瓷瓶,从中倒出三枚龙眼大小的漆黑药丸,递给那老者,问道:
“这个够么?”
那老者接过那三枚药丸,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之后,赞道:
“无极魔宫的凝煞丹,三枚的数量,住那院落三天,尽够了,老朽也不占你们便宜,只要你们愿意,你们可以在那里住七ri时间。看姑娘气息波动,是出自无极魔宫吧?却不知道无极魔宫的人什么时候作起道士打扮了?”
说罢眼睛往杨业和程旺那里看了看,明显意指杨业两人,误以为杨业和程旺也是和凤倾烟同门。
凤倾烟一皱眉头,说道:
“怎么,四方阁敞开门做生意,还要打听顾客的身份吗?”
老者闻言呵呵一笑,掩饰尴尬,说道:
“哈哈,老朽只是好奇,便随意问问,没有别的意思,姑娘不要介意。”
凤倾雪在一旁轻哼一声,接话道:
“本姑娘也有一事很是好奇,正想找你打听打听呢!”
“哦?”,老者得了那三枚凝煞丹,心情大好,态度立刻又变得恭谨起来,“有什么事,姑娘尽管问,老朽知无不言!”
“我问你,最近这些天,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全身黑衣打扮,黑布斗篷遮面的男子?”
老者想也不想,摇摇头答道:
“老朽未曾见过如姑娘所说这般打扮的人,要么那人从来没有来过此地,要么就是他来了此地,却没有找老朽来租赁房屋。在这坊市,老朽只负责房舍租赁,不管其他。”
凤倾雪闻言,继续问道:
“好,那我再问你,今天有没有见过一行五个人,一个大胡子,一个老头儿,一个女的,还有一对同胞兄弟?”
老者同样是毫不犹豫的摇摇头,答道:
“姑娘所说这几人,老朽也不曾见过。”
几人起初听那老者说未曾见过无极魔宫那叛徒,顿时大失所望,等到听那老者说连适才几人所见的那五人,他也不曾遇到过,这才知道这老者根本就是在说谎。那无极魔宫的叛徒也还罢了,他们确实不知这人是否真的来了此地,而那五人,几人却是亲耳听到他们说要来此歇息,随后又依靠迷蝶粉跟着他们来到了此处。
杨业心底暗叹了一声,心道这丫头真是诡计多端,明知那五人就在此地,却偏偏装作不知,去问那老者。结果任那老者jian猾非常,也被凤倾雪几句话给试出了端倪。
老者话一出口,凤倾雪已经知道这老头jian诈无比,嘴里全无一句实话,顿时大怒,道:
“好个知无不言,我们前后脚到的这里,路上还看到他们进了一个院落去休息,你竟然说不知道。”
老头一拍脑袋,惊讶地说道:
“有这事?哎呀你看我这脑子,人老啦,不中用了,这才多会儿的事,就给忘了!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老头说着,见几人仍旧脸se不豫,似是这话蒙混不过去,这才苦笑着说道:
“几位莫要生气,不是老朽有意隐瞒几位,只是我们四方阁的规矩,是不得透漏顾客的任何消息的,免得无故得罪了人。姑娘也不希望,你们在此的消息被我们泄露给旁人知道吧?推己及人,还望几位道友莫要为难老朽了。”
凤倾雪冷哼一声,全不吃他这一套,说道:“那我怎么听说你们四方阁还做出卖情报的买卖呢?”
老者闻言,又是一脸无辜和惊讶的说道:“有么?我怎么不知道。姑娘听错了吧。要不就是有人胡说,故意骗姑娘的,哈哈!嗯,一定是这样的。”
“行了,你少给本姑娘装蒜,既然知道我们是无极魔宫的人,便应该明白我们对四方阁的情况清楚的很,哪个大门派不知道你们那点底细?你就直说吧,怎么样才肯告诉我们?”
老者见凤倾雪跟他把话挑明,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笑,说道:
“姑娘莫怪,老朽这也是不得已,毕竟这是得罪人的买卖,四方阁从来不明目张胆的做的,都是跟相熟的老主顾才做这种买卖。既然几位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老朽也就不再装糊涂了。你们说的这两批人,我都见过,关于他们的消息,但凡我们四方阁知道的,也都可以告诉你们,不过这就要看你们能不能给出令老朽满意的筹码了。”
几人互相看了看,凤倾烟接过话说道:
“我们只需要那黑衣人的消息,你将你知道的全说出来,我们视你给出的消息的价值来付报酬,不会让你吃亏就是。”
老者一扫适才的jian猾,爽快一笑,说道:
“成,就按姑娘说的办,做买卖么,先让买家验货,也是应该的。几位出身名门大派,想来也是不会赖账的。”
说罢,老者将所知的一切,事无巨细,原原本本的全部向几人说了一遍。
片刻之后,那老者亲自将几人送出了房间,临别时犹亲切的说道:
“几位真是爽快人,四方阁就喜欢像你们这样的主顾,还望各位以后多多光顾,价钱上尽管放心,绝对不会让几位吃亏的。我们对老主顾向来照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