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小学的时候,总要趟过一条河,虽然不是太宽,但是冬天的时候趟过去,还是很冷。她也因此而生了次病。
那次病后再去上学,她就现小河中央多了一截木板,虽然有些不稳当,但是拿树枝当拐杖还是能走过去的。
她不知道厉晨为了这块木板被他爸打得遍体鳞伤,她不知道厉晨天没亮就拖着它走到河边,站在冰冷的河水里,试着将两头搭稳来来回回折腾了几十次。
初的时候,学校离家很远,所以有时候为了早点到家,陈悦之都会走近路,但没过半个月,却有户人家在那里新砌了房屋,将原本宽宽的路挤占的只剩下一条细的单脚都走不过去的路,而那家人院里又养了狗,是不会允许学生从她家院里走的。
而院下方的那条细窄的路哪里还能走得起来,陈悦之试了几次,差点滚到山坡下面去,没办法只能继续走回原来的大路,但因为路太远,回家晚了一个多小时,被爸妈骂她贪玩,她觉得委屈极了。
为了不被挨骂,陈悦之只能抱着好的想法,想从那家人院里借道,不过这次她走来却现,院下面的细路旁,多了一段扶手,他们学生只要紧紧抓着扶手,还是能够安全走得过去的。
她开心极了,只以为是哪个好心人做得,却没有看到躲在一旁角落里,身上满是泥点,头上戴着工帽,手里都是血泡的厉晨。
那栽扶手的木头是厉晨自己从山上砍来的,又怕新鲜的木头扎手,用砂纸打磨了许久才光滑,还从家里偷了绳子来,用木桩子和铁锹一点一点的打进去,花了一晚上的功夫,才做了这条扶手栈道。
陈悦之仔细的想厉晨的模样,她想不起来,因为印象中这个人很少说话,常常低着头,你就算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你,总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现在像看电影一般的看着,她才知道厉晨为她做了多少事。
第一世时,初一下学期,姬蕊蕊和赵宇他们打赌,说要以追他为彩头,厉晨经过,听到了,就默默的给她留纸条,让她离他们远一点。
陈悦之记得当时自己的反应是什么呢?
因为不知道纸条是谁留的,便觉得是别人嫉妒她跟赵宇关系好,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直接将纸条撕碎丢了。
初二的时候赵宇猛追自己,私下里那些城里的孩子,都把她当成个笑话,常肆无忌惮的在别的同学面前说她,只有她傻瓜似的蒙在鼓里,沾沾自喜,觉得攀上了城里的公子哥,这一切都看在厉晨的眼里。
他大概也实在没办法了,于是在初二下学期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封来自二班的情书,是厉晨写得,他当时阴沉着脸,虎虎生威的走到她旁边,将情书往正跳绳子的她怀里一塞,就又走了。
陈悦之想想自己当时,就当着众人的面拆看一看,非但没有小鹿乱撞的心跳,反而十分恼怒,而且也觉得莫名其妙,她虽然和厉晨是同乡,但因为不在一个村子里,所以从小到大,说得话没有过十句,他却突然给她写情书,尤其是在她和赵宇处于半公开,也就是同学间都没有隐瞒的情况下。
当时她愚蠢的怕赵宇知道会生气,居然干出将厉晨的情书交给老师的行为。
老师知道后,自然是狠狠的批评了厉晨,还让他父母来学校里谈话,最后厉晨被他父母调走了。
陈悦之像看电影一样看着这些经历,因为她现在是上帝视角,所以她看得出每一个和她有关的人,在想什么,在干什么。
她看到厉晨以绝食和父母对抗,想要回那个学校去,但是却被父亲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
厉父越见儿子这样,越是生气,索性也不让他读书了,直接绑着带去外地打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