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钟一听李睿钊怀疑是他去打压黎想,本想伸手去拍下他的脑袋,见够不上,干脆直接从桌子底下踹了他两脚。【ㄨ】
不过冷静下来后,他倒是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难道那也是康学熙做的?
可仔细一想,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应该不是康学熙的手笔,单单截走一桩生意对黎想来说意义不大,那一栋房子的设计费也就相当于黎想接一只广告的钱,没得打压不成对方反倒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可如果不是康学熙,那会是谁呢?
忽然,李睿钟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人,会不会是袁媛?
李睿钊能察觉到老爷子跟黎想的关系,袁媛也有可能怀疑到什么吧?
不是说女人的心是最敏感的吗?
当然,这些话李睿钟是不可能跟李睿钊说的。
至于黎想的身世,李睿钟觉得需要向父亲求证一下,或者说找个机会验一下两人的DNA,内心里李睿钟是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是这样一个没有责任心的花心男人。
可是话说回来,老爷子当年不是也抛弃了他的小师妹进城了,再往上推,太爷爷当年不是也抛弃了老家的太奶奶去参加革命了,后来娶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新太奶奶。
那位新太奶奶李睿钟还有印象,因为老太太在世的时候,他们每年除夕的时候都会去那边吃一顿团圆饭,老太太没的时候李睿钟已经七八岁了,早就记事了。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外面所说的李家是指那边的李家,那位太奶奶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按照老太爷的安排,不是进了部队就是进了政府,就连那边的堂叔堂姑现在也都一个个身居要职。
也正因为此,伯父一没。自家奶奶才会发狠让父亲放弃艺术选择从政,因为她不想让两边的距离越拉越大,大概父亲当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妥协的。
这么一想,似乎李家人的基因就是喜新厌旧。这么一想,黎想倒真有可能是父亲的儿子。
可就算黎想是李家的人,康学熙也未必会看在李家人的面上饶过他吧?除非他主动提出放弃金珠。
金珠,对了,一切的根源在金珠。
李睿钟思虑再三。决定先去见见康学熙。
李睿钟找到康学熙的时候,康学熙正在康氏私家菜馆弹琴,他这边有一栋房子,心情不好时会来这边弹弹琴或者下下棋画会画,心情好的时候也会约几个人在这边小酌几杯,也仅仅只是小酌,他那个人从不贪杯。
李睿钟一进院子便听见了康学熙弹的正是那天的《广陵散》,也就是杨金珠听了落泪的那首曲子。
要说这杨金珠也是,好好的怎么会招惹上了这么一尊煞神,这可比他李睿钟难缠多了。
李睿钟一边碎碎念一边顺着琴声上了楼。也不敲门,直接推开了康学熙的房门,提了一把椅子跨着腿反坐在了康学熙的面前,做一副洗耳恭听状。
康学熙的余光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接着往下弹,直到一曲终罢。
“不错不错,老大就是老大,道行越来越高深了。”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的时候,李睿钟说了一句双关的话。
“想说什么直接说。”康学熙眼皮都没抬。低着头调试自己的琴弦。
“也没想说什么,就是想问问老大后边该怎么走呢?是直接找杨金珠让她从了你换黎想的清白还是直接找黎想让他离开杨金珠出国留学从此不再回来,其实,这二者是殊途同归。最后都是一个意思,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康学熙这才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李睿钟,“在你眼里我就这点能耐?”
“那你的意思是这次事件真的是意外,你打算放过黎想?”李睿钟把身子凑了过去。
“与你何干?”康学熙接着低头拨弄琴弦。
“怎么没有干系?你知道我喜欢金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她我花了多少心思,好容易熬到黎想要出国留学了我的机会也来了。可你说都不说便插了一脚。老大,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你不是常说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还说什么对别人的女人不感兴趣,那你现在是做什么?跟兄弟抢女人?”李睿钟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事实上,他的确对康学熙有一肚子意见,明明就是他先看中的金珠,而且康学熙再三表示对别人的女人不感兴趣,更令人气愤的是,他明明已经有了结婚的对象,连婚期都订了,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李睿钟的直接和大胆令康学熙抬起头好好看了他几眼,沉默了几秒钟,康学熙开口了。
“意外不意外的我不清楚,他的图纸还在审核当中,至于你说的放过不放过,那不在我,在他自己,如果他没有错,也用不上我放过他,如果错在他,那就看法律的裁决了,我不会去做干扰司法判决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李睿钟问完明显感觉到周身的空气有些凝滞了,这是康学熙生气的表现,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每次他一生气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冷下来,小的时候他经常被他吓哭,也因此落下阴影了。
不过康学熙一生气李睿钟倒是确定了一件事,这次事件不是他操纵的,他这人还有一个特点,最恨别人不相信他,尤其是亲近的人,因为他一般不骗人,更不会去欺骗自己身边的人。
“好,这件事我不问了,那我问你,那房子你预备怎么办?”
如果这次事件真的只是一次意外,那么黎想便不用为这次事件负刑事责任,顶不济也就是赔点钱,这倒不是大事,大事就是那套房子的处理。
“你认为我应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