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医馆给你逮个大夫来?”
藤彦堂鼻息加重,似乎想发笑的样子,轻咳了一声道:“不用了,我二哥已经给我找了医生,很快就来。”
香菜点头“喔”了一声,心想差点儿忘了。藤彦堂就是那天上的月亮,上头有个太阳,周围还有那么多星星,他受伤轮不着她这颗地上的小石子来担心。
就算藤彦堂备受瞩目,其实仔细想想,他也是个可怜人。在他不记事儿的时候,父母就被人杀了,打小儿就跟奶奶相依为命。不过苦尽甘来,如今他也算是混出头来了……
想起藤彦堂的身世,香菜就想到在羊城的时候藤彦堂说要她帮忙查有关他父母凶杀案的事儿……
藤彦堂虚着双眼望着她,“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香菜张口欲言又止。心想藤彦堂现在已经很难受了,身体上承受了那么重的负担。现在提起这件事儿的话,不等于是给他的精神世界一次沉重的打击吗……
她改口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养伤。”
藤彦堂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多想的那个到底是谁!
马峰来的很快,还带了一名全副武装的医生。
与香菜独处的时光被打断,藤彦堂在心里对马峰有不少的怨念。在换药的时候,发现香菜没有离去,他倒是觉得挺安慰的。这丫头知道心疼他了。
他要是知道香菜仅仅是对他伤口的形状好奇,不知道会不会被气的从床上跳起来。
见香菜伸长了脖子探着脑袋拿眼睛使劲儿的往藤彦堂褪去衬衫光着的膀子上瞄,马峰往藤彦堂跟前一挡,满脸不爽快。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知礼义廉耻,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一般女性看到男人光膀子,早就羞臊得捂着脸躲开了。香菜可好,脸不红心不跳的,还使劲儿得往前凑,还能不能再不要点儿脸!
香菜不以为意,“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再说了,我看的又不是你的身子,你着什么急?”
马峰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理直气壮的不要脸的女人,当即好气又好笑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人都是不要脸的,你要是要脸,有本事就一辈子别碰女人。”
“男人不要脸那是应该的,女人不要脸……”
“谁规定的?”香菜一句话便将马峰后面的话给堵住了,“你要是真为你兄弟着想,那现在就闭嘴,他现在需要静养!”
“你……”马峰龇牙咧嘴,瞪着眼,企图用凶狠的眼神杀死她。
见一次吵一次,藤彦堂真是服了这两人。
来的这位医生说藤彦堂的伤有发炎的趋势,他手上现在没有特效的消炎药,只能一再嘱咐藤彦堂平日里注意点,尤其是这一段时间不能操之过劳,一定要静养。
医生收拾东西正准备要走,薄曦来慌慌张张的上楼来找马峰。
“三爷,不好了,何小姐受伤了!”
马峰脸色一变的同时,香菜心里也是一咯噔。
她有种预感,何韶晴这次受伤,绝对不是意外。
马峰紧张何韶晴,率先冲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知会藤彦堂,“你就别忙了,我来处理就行了。”
香菜恳请那没来得及走掉的医生去看看何韶晴的伤,最后她也被薄曦来给提溜走了,留藤彦堂在休息间静养。
薄曦来把香菜带去何韶晴的化妆间,此时周遭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清一色全是女人。这百悦门的后台是女人的天下。
薄曦来还是比较有威严的,凶巴巴的吆喝一声,化妆间前的姑娘们散得干干净净,走的时候还是叽叽喳喳。
他开道领香菜进去。
见何韶晴好端端的坐在化妆镜前的椅子上,香菜隐隐松了一口气。
何韶晴也不是全然无恙,她右脚的脚底板一片血肉模糊,破损的丝袜黏在溃烂的血肉上,好生得触目惊心。
离她脚步不远处的地上也有一片血迹,边上还躺了一只红色的高跟鞋,鞋边散着几颗沾乐血的碎玻璃碴子。
不知是谁把玻璃碴子偷偷放到了何韶晴的这只鞋里,每次台上一场伴舞一结束就要匆匆忙忙的下台到化妆间里换下一场舞曲的衣裳和鞋子,也正如此,她换鞋的时候才没有注意到鞋子里透明的碎玻璃碴。待她蹬上鞋感觉到异样的时候,已经晚了……
丝袜连着血肉,医生无奈,只得用剪刀将丝袜剪开,然后给何韶晴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何韶晴早在一见到马峰出现,就伏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儿,通过肢体接触得知了马峰的焦急和心疼,她的哭声越来越大。
马峰笨拙的安慰着何韶晴,“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一定查出是谁在你的鞋子里捣的鬼!”
就香菜所知道的,这已经不是何韶晴第一次在百悦门受委屈了。她第一次来百悦门,无意间救下了被人从台子上推下来的何韶晴,这一次又有人在何韶晴的鞋子里捣鬼。她不能确定这两件事背后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可以肯定的是,在百悦门这个后台,有人存心不想让何韶晴好过。
马峰没打算将这件事不了了之,叫薄曦来将后台的女子全部集中到走廊上,任由薄曦来怎么劝都不行。
得,百悦门这生意一时半会儿是没法做了。
马峰如此大张旗鼓,不是为了给何韶晴一个交代。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还算不算是个男人?(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