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好事儿的女囚,指了一下香菜,又顺势点了一下阿芸前头的位置。“你——还不赶紧滚过来给阿芸磕头认错!”
立马有人附和:“对,滚过来磕头认错!”
香菜轻声哼笑,促狭的看着对面被女囚们簇拥着的阿芸,懒洋洋说道:“如果我不呢?”
挑事儿的女囚仗着人多势众,她也不怕,而且从一开始她的气焰就很嚣张,她冷哼一声,“那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有几名看似厉害的女囚捏紧拳头,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
香菜丝毫不惧,反而挑衅道:“我是因为在外头寻衅滋事、聚众斗殴被抓进来的。知道‘寻衅滋事、聚众斗殴’是什么意思吗?我在外头跟大老爷们儿们打了一架。你们不奇怪我身上为什么没有一处伤吗?”
大家不曾受伤,就足见香菜的身手有多厉害了。
对面包括那名挑事儿的女囚在内,有好几个女囚都露了怯,满身的杀气顿时消散。
阿芸注意到香菜身上穿的酒保制服,又惊讶又意外,“你居然进了百悦门!?”
“你都能进去,我为什么不能进去?”又不是多难的事儿。香菜注意到女囚们神色变化,一个个都讶异的看向阿芸,仿佛一瞬间都变得不认识她。见状,她恍然。“啊——原来你没告诉她们,你是百悦门出来的歌女吗?”香菜装作一副抱歉的样子,“哎呀,不好意思。我说漏嘴了。”
一直有意隐瞒的身份被拆穿,阿芸顿时有种整个世界都快要崩塌的感觉。狱中有个女囚最痛恨像她这样的交际花,因为对方的丈夫就是因为一名交际花而抛弃了她。当然其他狱友对交际花也不会心存好感。
“阿芸,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是……你是交际花啊?”有人向阿芸提出疑问。
“我……我是怕你们讨厌我……嫌弃我,才一直没敢告诉你们。我一个弱女子还要照顾弟弟……也是被逼无奈,才……”阿芸红着眼圈哽咽着哭诉。用决堤的泪水,成功博取了大家的同情,也重新修筑了大家对她的好感。
阿芸哭的梨花带雨,从眼眶中涌出的眼泪还不如廉价的商品,半点儿不值钱似的。
方大姐终于忍不住,安慰阿芸道:“阿芸,你别哭了,你要真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香菜一听这话,就知道方大姐爱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不过她这样只会让阿芸更加难堪,真的好吗?
阿芸也清楚,一旦方大姐插手进来,就真的覆水难收。她在狱中一直扮演的无辜者形象,就要告终。
一定不能给香菜说话的机会!
阿芸用手背拭了一下泪痕,抬眼以四十五度角度看向上方,将无辜纯真又柔弱的模样刻画的入木三分,“方大姐,算了,事到如今,我早就认了……”
别人听不出她这话有多违心,香菜还能听不出吗?
香菜以手掩面,表示不忍直视阿芸那张虚伪的面孔。
这个女人简直是无药可救了,太假了。
方大姐是个直肠子,也见不得旁人受委屈,“你放心,不用怕,我会为你做主的。”
她这是铁了心要给阿芸讨回公道。
阿芸真不需要她好心,一时情急脱口尖叫了一声:“方、大、姐——”
她这一声尖叫不止把方大姐本人,也把周围的其他人给吓愣了。方大姐好心为她做主,怎会引起她这么激烈的反应?
离阿芸最近的一名女囚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同时,还一度以为自己的眼睛也花了,有那么一瞬间,阿芸的脸孔扭曲狰狞的比厉鬼还要可怕……
狱中陷入了莫名的寂静。
大家都看着表现异样的阿芸。
阿芸心虚起来,捏紧衣角,压抑着心底的慌张,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露馅,声音软糯:“……真的不用了。”
“怎么,心虚了吗?”香菜一语道破。
阿芸以为她不给香菜说话的机会,香菜就真的闭口不言了吗?
既然是到此一游,不留下点深刻的回忆怎么行?而且香菜曾经向阿芸表示过,再次相见,一样还是会让她感到颤栗。
香菜不顾阿芸难看的脸色,将她受恩不报、匿名陷害、挑拨离间、自作聪明、狐媚惑兄、无视警告、恶意伤人、杀人未遂等等罪状,一条一条的陈述出来。
这样一来,还有人会觉得阿芸是冤枉的吗?
还是有人不敢相信香菜所言,“你说的都是真的?”
香菜摊手一笑,“还能都是我编的不成?我可没她那么会编。”
大家看阿芸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没人再将她当成无辜者看待了,还有人对她恶言相向,骂些极为难听的话。
阿芸对香菜的仇恨更上一层楼。满腔的愤怒与不甘将她的双眼蒙上了猩红的色彩,她浑身颤抖,竭力向香菜嘶喊:“我不会永远被你踩在脚下,咱们走着瞧!”
香菜挖着耳朵,“别搞错了,不是我想把你踩在脚下,是你故意把你自己放在我脚下的。”
她可从来没想过跟阿芸争什么。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哪来的这么大怨气,明明就是她自作自受,还摆着全世界就我最清白的嘴脸,好一朵白莲花!
阿芸本性已暴露,失了人心。身边的狱友一个接一个的离她而去,都坐到了香菜那边。
香菜被挤的险些坐不住,只要抬起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再一坐下,顿时觉得底下有个什么东西抵住了她的菊花。
她伸手将屁股底下压着的那个物件给捞了出来,原是个蝴蝶形状的香囊。
香囊大约还是个未完成品,顶上还没听打绳结。
她抓着蝶形香囊放到鼻子前一嗅,闻到一股清清爽爽的薄荷味道。嗯,很好,并没有因为被她的屁股压过之后而变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