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彦堂这不是拆她的台,分明就是诬赖!
娘了个西皮,这臭男人居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今儿他们锦绣布行可是新开张了。这话要是传扬了出去,往后布行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讲。”香菜对藤彦堂咬牙切齿,也少不了对他冷嘲热讽一番,“你自己的技术不行,就不要怪我这游戏机。我哥做示范夹出来的那只娃娃,我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儿送人了,我要是真在这台机器里作了弊,能将作弊的娃娃送给别人吗?”
在场的一听,觉得她这话也有道理。质疑的声音少了些许。
香菜继续不遗余力地嘲讽他,“玩儿不了,就赶紧把位置让出来吧!别再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了!”
“哼。臭丫头,你给我等着。”
藤彦堂放弃了原先的那只小猪仔,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哈士奇模样的小公仔上。
相较起其他布偶,这只小公仔浑身灰不溜秋,只有嘴巴、肚皮和四条爪子一片白,躺在玻璃箱中很是不起眼,还用屁股对着人,却是离槽口最近的一只。
藤彦堂退而求其次。管它是丑还是美,决定就这只了。
他这次下手比第一次还小心,目测好了位置,拉动摇杆缓缓落下机械爪。爪子落在了公仔的前胸位置,推动摇杆轻轻一提,其中一根爪钩正好卡在了哈士奇布偶前腿的位置。
他再推动摇杆,控制机械爪将哈士奇布偶整只提了起来,直到尾巴悬空。他便不再操纵左手的摇竿,利用右手的摇杆轻轻将机械爪拉向槽口位置。
“成功了成功了!”之前为藤彦堂站队的那小哥儿,眼看成功在即,激动的大喊一声。
吓得藤彦堂手一抖,玻璃箱中的摇杆那么一晃。好不容易夹起来的公仔掉落了下去,就落在槽口边缘。
看到藤彦堂凌厉的目光扫来。那小哥儿立即噤若寒蝉。
香菜走上前,满眼惋惜地看着落在槽口边缘的那只公仔,啧着嘴道:“可惜了,就差那么一下,便宜了后头的人了。”
可不就是差那么一下吗,操控机械爪戳一下那公仔的屁股,就能让公仔滑进槽口里。
藤彦堂咬了咬牙,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嘴上却是有着不服输的倔强,“我被分了神儿,刚才那次不算!”
藤二爷居然有这么傲娇的一面,香菜觉得很是新鲜。
不过——
香菜瞥了他身后头的人一眼,转而用捉弄人的口吻对藤彦堂说:
“我倒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问问你后头的那位同不同意。”
这地界儿上,谁敢不给他藤二爷面子?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活的不耐烦的在他身后面!
藤彦堂一转身,看清身后的人,立马就怂了。
“大、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说着,他还没好气的瞪了香菜一眼。
荣鞅在后头,这丫头也不给他提个醒儿,害得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等我玩一把再说。”荣鞅越过他,占据了操控台。
藤彦堂的脸跟苦瓜似的,有点不舍的看着玻璃箱一样,可惜他那小公仔就差一下呀!
荣鞅操作摇杆,众人都以为他会捡便宜去抓那只掉落在槽口边缘的公仔。谁承想他居然控制机械爪,从右手边的一堆布中夹了个大螃蟹,然后移到槽口上方,落下机械爪。
爪子上的螃蟹掉进槽口中时,正好砸在了边缘的那只哈士奇的屁股上,将后者一并带进了槽口中。
难不成荣鞅点亮了传说中一箭双雕的技能!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哇啊——”香菜满眼佩服,忍不住抚掌赞叹,“厉害啊!”
荣鞅左右手各抓一只布偶,“这游戏能有多难?”
藤彦堂一脸便秘,觉得比起香菜那些打击人的话,荣鞅的这句话才是最伤人的。
关键是香菜看荣鞅的眼神儿,让他很不自在。
他为自己打圆场,“玩儿这种游戏果然是要看天分的,我的天分可能不在这上面。”
香菜冲他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我能说在其他方面也看不出你有多少天分吗。”
藤彦堂气不打一处来,“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等你深、入了解我之后,就知道我的天分在哪儿了。”
他都刻意加重“深入”二字,香菜怎会听不出他这话中的暧/昧成分。
她轻轻哼了一声,斜着眼幽幽道:“藤二爷果然身经百战哈。”
意识到自掘坟墓的藤彦堂慌了,急忙辩解:“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
见香菜不理睬他转身进店,藤彦堂更慌了。
他正要追上去,被荣鞅拦了个正着。
“彦堂,正找你说事儿呢,咱们到荣记去。”
藤彦堂的目光追随着香菜的背影,不经意瞥见荣鞅眼中的一丝笑意,他愣了一下,“大哥,你是不是故意拦着我,不让我跟香菜解释清楚?”
“你想多了。”荣鞅目光闪动,神情让人捉摸不透,“我问你,你之前是不是在羊城答应了王天翰帮青龙商会做一桩生意?”
藤彦堂仔细一回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但他怎么觉得,荣鞅提起这事儿有转移话题的嫌疑?
“之前我们在江岸码头,王天翰手里截下的那批金花膏,你从羊城回来,是不是又把那批货还到了王天翰手上?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天翰跟咱们荣记水火不容,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羊城为了行动方便,才不得不用这个方法讨好他。”藤彦堂说的很无奈,好看的凤眼中浮现清冷的笑意,“哼,因为那幅假画,青龙商会名下的不少烟馆被查抄,让他们损失不小,我想王天翰可能是坐不住了。大哥,他找你了吗?”
“嗯,后天上午,跑马场。”
藤彦堂捻着薄唇上的胡须,精明的目光下透着一丝寒意,喃喃自语似的,“这小子又搞什么花样?”(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