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
她琢磨了一下,她可以把原来的红婚纱改成红旗袍式的婚纱,她现在做的这个上身仍可以保留,就是下身的裙装要设计出婚纱的蓬松感,有点难办。
旗袍所用的绸缎垂坠感太强了,一般制造不出婚纱那样蓬松的视觉效果。
香菜决定还是先跟何韶晴通个气儿,根据何韶晴的要求再做设计改动。
香菜撂下手里的活儿,跟百凤和周瑾知会了一声,便去锦绣布行了。
她也不知道何韶晴这会儿在不在河马西餐厅,不过还是决定碰碰运气,一个电话打到了餐厅。她的运气还行,她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何韶晴也才刚到餐厅没多久。
香菜一边跟她喧慌一边把红婚纱的含义跟她一说,就听到电话那头何韶晴激动的叽叽喳喳起来: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生平就结这么一次婚,绝对不要让人误会我是二婚!我不要红婚纱了!”何韶晴没完没了的跟香菜抱怨,“可是我真的想穿婚纱,我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穿婚纱还能遮住我的小肚子。”
“穿凤冠霞帔也一样能遮住你的肚子啊。”
何韶晴哼哼唧唧了一阵,最后也只好认命了,她要是要求太多,搞得最后她跟马峰连婚都结不成,那就麻烦了。这一天,她不知期待了多久。
“算了啦,在中式婚礼上穿婚纱,不伦不类的,我看我还是听从家里的安排吧。”
香菜能从电话里听出何韶晴的失望,怜悯她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是何其悲哀啊。她跟藤彦堂结婚证儿都领了,特么的到现在连婚礼都没着落呢。
香菜在心里哀叹连连,耸了一下眉头,对电话那头正自怨自艾的何韶晴说:“那我干脆给你做一身红旗袍吧,到时候你当礼服穿也行。”
“不用麻烦了。”何韶晴知道香菜最近也挺忙,不想让她太操心。“而且那礼服穿一次就压箱底儿了,太浪费。”
“那不行。”香菜意已决,“你婆家的安排那是你婆家的,又代表不了我。我给你做衣服,哪怕这辈子只能在某个特定的场合穿一次,那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香菜还没收线,就见百凤行踪鬼祟的钻进了锦绣布行,径直过来把小五从柜台里挤出去,非要跟她站一块儿。
心知百凤可能有要紧的事儿要说,香菜跟何韶晴说了一句“行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然后挂上了电话。
香菜的手还没从话筒上挪开,就听百凤小声说:
“周瑾又请假了。”
“又请假了?”香菜记得周瑾上回请的是病假,这一回她倒要听听是什么借口,“她请假干嘛去了?”
“她说她早上来的时候没吃早饭,肚子饿了,要出去吃点东西。”百凤几乎是把周瑾的原话复述给香菜的,末了还说,“我已经派人暗中跟着了。虽然你把她的面具揭穿了吧,我总觉得这小妮子不老实呢。你还记得她上回请假吧,上回她请完假直接去寿司屋见了空知秋,我是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我觉得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香菜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听了百凤后面的话,她就改变了想法。
她说:“咱们也不要把人家想的太坏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周瑾有点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意思,不然她也不会大摇大摆的去寿司屋找空知秋是不是?”
百凤仔细一思忖,觉得还真是这么个意思。周瑾要是背着她们继续给空知秋办事,那也一定是偷偷摸摸的去送情报。
是与不是,那要看周瑾这回要怎么做了。
百凤轻蹙了一下绣眉,神色微凝,“等阿悦回来再说吧。”
阿悦,就是她刚派出去暗中跟着周瑾的人,也是储绣坊的一个绣娘。
很快,阿悦便回来报告这一路探知到的消息,她告诉香菜和百凤,“周瑾吃了一点东西后,到街上的电话亭,不知给谁打电话,就说了四个字——并无异常。然后她就匆匆挂上电话回来了。”
“并无异常?”百凤摸着下巴琢磨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她一转脸,对上香菜阴鸷的脸孔,如见了鬼一样吓了一跳。
香菜阴测测的说:“她大概是把我的状态报告给空知秋吧。”
“那个日本人死盯着你干嘛?”想到了某种可能,百凤蓦地变了脸色,“他是不是知道你跟大联盟有关系了?”
香菜不知该摇头还是该点头,她心里也不清楚空知秋是否知道大联盟的存在。不过她隐隐感觉到,他可能是知道的,甚至可能知道的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我哥现在在他手上,他吩咐周瑾看着我,大概是想知道我会有什么反应吧。”香菜唇角一动,凉凉的笑了一下,眼中让人捉摸不透的那幽幽的光亮扑朔不定。“这回周瑾倒是歪打正着帮了我。”
周瑾向空知秋报告香菜今日没有异常举动,这个听上去平淡无奇的消息,反而更能迷惑住空知秋那样城府极深、心思复杂的人。
亲哥哥都被抓了,她怎么会没有反应呢?她不应该是张牙舞爪的跑来跟他要人吗?
空知秋大概会这么想。
香菜正暗忖空知秋此时此刻的心思,只听一旁的百凤问:
“那周瑾怎么办?”
香菜不答反问:“你们大联盟对这种屡教不改的惯犯,是怎么处治的?”
“视情节轻重而定,不过她这样的,早在我们大联盟死一百回了。”说起“死”来,百凤连眼皮子都不动一下。
香菜现在想取一个人的性命,直接发号施令,就有一大帮人排着队来为她卖命,但有时候越发容易的事情,做起来简单,但却很难下决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