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彦堂憋了一肚子火,他从陈老板的描述中听出来,香菜和宁焯冉之间好像有那么一点让人浮想联翩的不正当关系。
他知道陈老板肯定在其中添了一番油加了一番醋,那张嘴中吐出来的没几句实话,他还是忍不住生气。
宁焯冉何许人物?
恐怕他对自己女儿都不曾那般上心。这样的人却对第一次见面的香菜百般献殷勤,其居心着实耐人寻味。
打发走了陈老板,藤彦堂上楼去找香菜当面对质。
“宁焯冉是怎么回事?”
见他神情不悦,香菜一脸茫然,“他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
藤彦堂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的模样,说话的口气阴阳怪调,说到最后还有点咬牙切磋的味道,“刚才陈老板告诉我,宁焯冉似乎对你很不一般啊!”
香菜登时明白了,这男人是吃醋了。
此时此刻,她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忧桑。
她解释道:“他一开始也没对我不一般啊,之后看到我手上这只镯子,大概是猜到我跟苏青鸿有点关系,之后他可能又给苏青鸿打电话确认了我跟苏青鸿到底是什么关系,然后他才对我热情起来——”
香菜亮出左手上戴的金叶玉镯,“这镯子是宁焯冉找关系给苏青鸿带的……”
香菜话音未落,就见藤彦堂抓住香菜的手腕,将镯子从她手上摘了下来。他举动突然,没给香菜一点准备的时间,痛得香菜感觉左手五根手指头要被齐齐勒断。
她来不及呼痛,就见藤彦堂抓着玉镯就要往地上扔,她忙喊出声:“别扔啊!这是奶奶送我的生日礼物!”
藤彦堂动作停住。
亏得香菜把老太太给搬了出来,不然这金贵的玉镯还不知要碎成多少块。
藤彦堂气愤道:“把你身上戴的首饰全都摘了!”
只要一想到香菜佩戴的首饰经过别的男人之手,他心中的熊熊妒火便燃烧着他的理智。
香菜默默的摘下老太太送得那串翡翠籽银链。
见她要摘掉左手无名指的钻戒时,藤彦堂感觉肺都要被气炸了。
他怒吼一声:“戒指就不要摘了!”
香菜一脸无辜,似听话宝宝一般,“不是你让我把身上戴的首饰全都摘了么……”
见藤彦堂如炸毛的怒狮一般,香菜眼中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这戒指为什么不能摘?”香菜问他,见他不答,仰着脸儿又追问一遍,“为什么不能摘?”
藤彦堂脸色渐渐转红,不知是怒的羞的还是憋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耐不住她连连追问,藤彦堂一把将她的左手握在自己手中,然后与她十指相扣。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碰撞到了一起。
他翻了一个白眼,说:“明知故问!”
香菜笑得甜蜜又调皮,握紧了藤彦堂的手,说:“今天下午我们要不要就这样手牵手走回去?”
藤彦堂唇角扬起,柔声道:“那就早点回。”
香菜有点意外,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
其实她刚才说那话,多少有点试探的意思。以前他们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时候,哪怕是旁边还有第三人,他就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做亲昵的举动。
今日他们亲热被百凤撞见,香菜好一阵慌乱,却发现藤彦堂没有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在她身上的手还是该放哪儿就放哪儿,表现得无比自然。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因为以前藤彦堂在人前还是蛮矜持的,没有这么……奔放。
两人一路走一路吃,照这个节奏,他们今天可以省一顿晚饭了。
香菜在兴荣道吃东西,不用给钱,刷脸就行。出了兴荣道,就没几个人认得她了。
到了一个烧烤摊,吃了人家几个串儿,要付钱的时候,一摸兜,发现她这兜里比她烟熏过的脸还干净,香菜眼巴巴的望向藤彦堂,“你带钱没?”
“都在车上。”
两人都有没带钱,这怎么整?
三十六计,走为上。
主意打定,香菜拉着藤彦堂就要跑。
咦?怎么拉不动?
我拉我拉我再拉!
香菜跟藤彦堂拔了一阵河,她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可藤彦堂就跟长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他身子不动,可眼中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柔越来越盛。
“吃霸王餐落跑,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
藤彦堂不假思索道:“不觉得。”
他都不愿意去想他们被烤肉老板满大街追着跑的画面。
香菜心里那个气啊——言情剧里的情节果然都是骗人的!
藤彦堂向不远处招了一下手,然后见一辆车缓缓驶来。
小北一直驱车跟在他们后面。
香菜本来还想看看周围有没有熟人,可以借个钱啥的,见小北拿着钱包从车上下来,便打消主意,然后在收回目光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香菜眉头一拧,目光变得不确定。
她看到的那人的身影像极了千聿,但是堂堂一个大联盟的顶尖高手怎么会……那么狼狈?
感觉不对,香菜松开藤彦堂的手,追了过去。
藤彦堂示意小北去付钱,金跟上了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