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走的时候,怕被人看到脸,还往脸上抹了一把泥——”
香菜马上就觉得奇怪了,“他逃走之前往你眼里撒了石灰粉,你还能看到他逃跑时都做了什么?”
“我没看到啊,宁心看到了——我追上去的时候,宁心就跟在我后头。那人要逃跑,我用围巾把那人绊倒,正好宁心就过来了,看到他的脸了——”
宁心才来沪市没多久,接触的人不多。她虽然看到了那人的脸,却不认得那人,更别说叫上对方的名字了。
后来宁心给燕松描述那人的样貌,燕松越听越觉得那人像极了他认识的一个人——
“你猜那人是谁!”
既然燕松都把问题丢给香菜了,那香菜也一定认识放火烧金潇潇家的那个人。
香菜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是不是荣爷身边的人?”
知道她为金潇潇之事所苦的人并不多,挨个儿说的话,她一定能说到点子上。
都说一孕傻三年,自从怀了宝宝以后,香菜真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了。
燕松揭晓答案:“是薄曦来。”
薄曦来!?
香菜不由得一惊,很快就捋清了其中利害关系,“你想说的是江映雪吧……”
江映雪指使薄曦来去烧金潇潇的家,逼金潇潇自己拿出被她藏起来得藤彦堂的病历,然后薄曦来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见光的病历从金潇潇手上抢走……
燕松虽然一时间拿不出切实的证据证明这些,但是他的疑心是有理由的,“你自己想想,现在江映雪掌控着整个百悦门,那百悦门经理薄曦来自然也归她管。她让薄曦来做什么,何况要做的这件事还是对薄曦来一直忠心耿耿死命效忠的藤二爷有利,你说薄曦来有什么理由拒绝?”
香菜很想说是燕松对江映雪的偏见才造成了他这种疑心病,不过她仔细想了想,觉得江映雪确实像会做出那些事的人。
她想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几乎是默默赞同了燕松的怀疑。
燕松又说:“江映雪房间里有个首饰盒子,你知道吗?那盒子里全都是价值不菲的收拾,宁心都说了,那些收拾加在一块儿,起码有十几万大洋。江映雪她再红也是一个歌女,一年到头能挣多少钱?她买首饰的那些钱,都是哪来的,你知道吗?”
燕松对江映雪果然是有偏见的。
香菜轻笑着道:“燕大哥,你是不是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吗?”燕松完全不认为是这样,而且他还觉得香菜对江映雪的防范意识不够强,“你是没去她房间里看,她把孩子的名字都帮你和彦堂想好了!她一个外人,比你们这当亲爹亲妈的还着急呢!”
听了之后,香菜又笑了,有些无奈道:“还说不是你想多了——给宝宝起名字这事,江映雪她跟我提过。韶晴跟三爷的孩子不是快生了吗,他们家的孩子名字,马妈妈找算命先生给看过。那天江映雪正好在马家,一时兴起,就让那算命先生参谋着给我和彦堂的宝宝起了几个名字。”
了解到事情的真相,燕松突然有点哑口无言。可他不死心,起名字只是事情的一部分真相,那还有首饰的事呢——价值十几万大洋的珠宝首饰,江映雪敢说她全都是用干净的钱买的吗!?
见燕松犯拧,香菜又说起珠宝首饰的事,“我问你,你在江映雪房间看到首饰盒子,那你有没有看到盒子上有字啊?”
燕松想了想,隐隐约约记得那首饰盒子上好像确实有几个字来着。
他想不起来盒子上到底有什么字,嘴上也没承认那盒子上有字。
他可着劲儿的眨眼睛,一脸难受状,道:“我眼睛不是进石灰了吗,当时疼得厉害,没怎么注意那盒子上有字没字。”他还把责任推给了宁心,“是宁心看到那盒子里的首饰,跟我说值多少多少钱的,然后我就觉得江映雪拥有那么多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有点不大对劲。”
香菜哭笑不得,“那盒子上写的是不是‘万宝坊’?”
燕松做揉眼睛的动作想了想,猛然惊觉真是香菜说的那样。那首饰盒子上的字,确实是“万宝坊”!
他却摇头说:“我不记得了!”
见他装模作样的样子,香菜就知道他是心虚了,想掩饰真相。
香菜说:“万宝坊是跟锦绣布行有合作的珠宝商行,快过年的时候,万宝坊的老板安博担心自己过年期间盈利不了,造成亏损,就找我商量对策。我给他支了一招,让他对外打一个租借的广告,把首饰租出去。级只要签了租借的合同,交了足够的押金,就能把自己喜欢的首饰戴走,不过租期一到,还是要换回去的,如果在租出去的期间,首饰搞丢了,按照合同上的规定,租客是要原价赔偿的……
你在江映雪房间里看到的那一盒珠宝首饰,八成是她从万宝坊租来的。她是万宝坊的常客,跟万宝坊的老板安博的关系也很好。”
燕松抬头看天花板,眼睛猛挤猛眨,嘴里一个劲儿的喊哎哟,“哎哟哎哟,眼睛疼!”
香菜捶了他一下,哭笑不得道:“行了,别装啦!你还一侦探呢,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就把人的罪名给定下来了,我真为你以后的‘前途’担忧啊!”
燕松表示不服,“我就觉得她待你身边,没安好心!”
香菜笑着摇了摇头,否定了燕松的话。她一手按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悠悠道:“有时候女人的心思,你们男人不懂。
江映雪为了救苏老先生,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我肚子里这孩子出生后,跟彦堂关系铁的荣爷和马三爷定会成为孩子干爹一样的长辈,这孩子能维系很多人……
可以说,她比我更期待这孩子的出生,和宝宝的健康成长。”
就算香菜这么说,燕松还是有些不懂。
见他仍一脸不解,香菜也没做再多的解释,只道:“好了,以后孩子出生,你就知道了——”她把藤彦堂的病历拿出来,问:“这病历,你看了没?”
“这我哪能看啊!”出于尊重藤彦堂的隐私,燕松连翻阅病历的想法也没有。而且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藤彦堂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他怕辣着自己这双眼睛。他好开玩笑似的道,“我一碰到它,我就觉得这里面装得都是阴暗的东西,我这么一阳光大boy,不想受污染!为了你肚子里的宝宝健康发育,我劝你最好也别看!”
他越是这么说,香菜就越是想瞅两眼。
就算要看,也不是现在。
“回头跟宁心说,病历的事,不要往外传。”香菜微微沉下神色,“今天我跟江映雪在警局大院门口碰到金潇潇,那金潇潇就是去报警的。我估计警方现在八成已经立案了——
这份病历在谁手上,就说明是谁烧了金潇潇的家。就算不是你做的,也难以推卸得了。”
燕松点头。
这点利害关系,他还是能捋清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