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六过来。”他再次强调,并自我感觉良好,认为已经得到她的默许。
“嗯,我让店里给你准备饭。”帮了这么大忙,以后蛋炒饭得给人家加点好料,她想的又是另外一层意思。
他看时间差不多,起身,她松了口气,跟这人在一起压力太大。
“你早点休息。”他站在门口,她把衣服递给他,他接过来没穿只是拿在手里,她头发有一绺垂下来,他伸手替她拂到耳后,这个动作让她楞住,他转身大步离去,被他掠过的脸颊还有些热。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她摇摇头,又多想了,不过他也真是的,为了吃顿顺心的饭,大半夜的拐弯抹角的跟她暗示吃免费餐的诉求,或许他本身就是比较小气的人,怪不得每次来店里只吃蛋炒饭...
他下楼后摸着胃,觉得很难受,他的胃病很重,吃别的还没关系,但只要吃橘子就会本能的泛酸,好多年都不碰橘子了,今天却连喝两杯,胃果然是闹脾气了,可是她递过来的,别说是橘子汁,就算是毒药他也能喝下去。
抬头看看她拉着窗帘的房间,想着柔柔的灯光下的居家小女人,好多年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腰间的呼机响起,是他家老首长发过来的,就几个字。
想定下来就把人带回来
他看着定下来这三个字好半天,他心里是想定的,只是现在还没那个资格,深仇血债不还清,就算她进门也难以安稳。他不会让悲惨的事情发生第二次,所以宁愿偷偷的藏着她,还是先不要带她回家吧。
遇到她之前他是没有打算再组建一个家庭,这两年家里一直催,他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家里人都以为他对亡妻感情过深怕刺激他也不再提,今天的事儿必然是有人跟老爷子告密。从这几个字当中。他仿佛看到他家老头兴奋的表情。
不问对方出身,不问年龄,什么都不问。只要是个女的,只要他想成家,一切都好商量,龙家人都以为这根香火就要在他身上断了。现在听人说他一怒为红颜了,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对她一直挺有好感。这样的感觉在前妻身上都没有,对前妻他更多的是一种男人的责任感,他的复仇还没完成,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去再组建家庭就一直没往那块想。
今天去于海家里看到他最得意的干将一脸幸福略带得意的说着他的家庭。他就不自觉的想到她了,可那时他也强迫自己不要想,他没那个资格。
听到她出事后。他毫不犹豫就带人过来了,看到她前夫那样纠缠她。他觉得非常不痛快。当对方喊着他和她不会有结果的时候,他心底就有个声音反问,为什么不可以。她被伤成那样,他心里特别难过,他从未对普通百姓动过手,但是今天打那个男人他一点也不后悔。
她前夫的出现提醒了他,他心里是有她的,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没办法立刻就跟她组织家庭,有没有资格都顾不上,就有种自己领地被人侵犯的感觉,他忍不了。
所以他谨慎认真的征求了她的意见,她同意了(?),这让他又惊又喜,如果不是多年练就的自控,他想他或许不会表现的这么淡定——安姐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知道他竟然是这样的想法都要抓狂了,你那是淡定吗?但凡是正常人面对着那样的面瘫脸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好么,说的还那么含蓄,听得懂才有鬼!
每一个面瘫心里,都住着一个文艺含蓄男青年,总会在关键时刻默默的坑爹...
大仇未报之前,他不会结婚,但是他很想在这段时间保护她,不让她再像今天这样受到欺负。
跟亡妻结婚是家里的意思,一共相处的那几个月虽然没什么共同语言也说不上海誓山盟天轰地裂的感情,但作为男人,他既然娶了人家就有责任,如果没有那场横祸他也必然会尽到丈夫的职责共度一生,逝者已矣,他有着难辞其咎的责任,很多个夜里他都无法忘记那两条鲜活的生命因他而去,如果不是他,前妻不会死的那么惨,千万个对不起也没办法挽回她的生命,唯有将仇人绳之以法才能告慰她和孩子在天之灵。
他没办法在背负血海深仇的情况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再组建家庭,哪怕他很喜欢小洁也不会那么做。
为亡妻和她腹中孩子报仇是他立下的毒誓,也是为了小洁的安全,他只能偷偷的跟她保持关系,为了补偿她他会尽他所能的对她好。
生活就是要往前走,每个人都应该学着迈开那一步——但素,他自认为挺大的一步,其实比原地踏步好不了多少...
码头,一群人在船上坐的笔直,春桃身上披着于海的外套,夜晚的凉意并没有影响她,于海跟个人形暖炉似得温暖着她。
“你们说,如果咱们把船开走,不等龙舰的话,他会怎样?”等待的太久,有人开口抱怨了。
于海淡淡的扫了说话那人一眼,不着痕迹的搂紧春桃以免她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