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尚坤召来府医,命为夫人诊脉开方子。阿圆喜欢小孩子,早点治好她的身子,生个可爱的女儿承欢膝下,再有儿子跟着他习武。
脑中勾画未来,他面上漾笑。
郎君心情不错,别说一屋子服侍的人高兴,就是府医也放松不少,每回来聆风院请诊,都要受郎君责怪,怨他们医术不精,迟迟治不好夫人。
尚坤就是轻哼一声,听在府医们的耳中也是惊恐万分。今天难得逢着好时机,府医也是壮着胆子提醒两句:“夫人体弱,虽经过□□大有起色,仍不能掉以轻心,要用心养着,且敦伦之事不能过密。”
郎君开荤了,大家都知道了有么有。府医自觉要尽到责任,免得郎君色|心大起,日夜纵|欲,以夫人的小身板哪能受得了。
听了话,尚坤没觉得有何不妥,摆手示意府医可以下去,轻踱到忆君眼前,拿他迷死人的笑容盯着她看。
傻样,忆君微笑,两人已经腻歪到一起,厮磨半天啥样也没干,全都面红耳赤虚度好时光。屋外寒风冽冽,聆风院正堂内温暖如春,这份喜气也匀到院里当差的每一个,站在寒风中,他们不觉得有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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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半日功夫,几个府里都知道这样事,静安长公主喜得亲自赶来,带了成堆的好东西,止住不让忆君行礼,拉住她的手上下端详,笑不拢嘴,问聆风院的众侍女们,“可给阿圆煎了药服?用心伺候她,别让累着,更不能着凉。”
阿苒毕恭毕敬答道:“回长公主的话,夫人早间已经服过药,还有一剂留着晚间临睡前再喝下。”
静安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指着她带来的血燕,命拿下去给忆君滋补用,转过头婉转问尚坤,“阿圆服侍得可好?她还小,你别抓住一个人可劲儿使唤。有缺的,身边短了东西,只管来找阿娘。”
尚坤倚坐在窗前的暖榻上,坐没坐形,危危斜斜带笑答声好。
他们真是又一回刷新忆君的认知,这种事值得大张旗鼓庆贺?感觉心里怪怪的,想笑不敢笑出声,她一直憋着也是很难受。
“今年,咱们总算能过个平安团圆的年。连着两个除夕日,你都在外,不仅阿姑惦记,我这心里也总念着你,有说不出的苦,担惊受怕。你阿兄倒是没你这么多的搓磨,可他身子弱,泰宁也迟迟生不下嫡子,听说下头总有人嚷着不服。”
静安长公主湿了眼眶,偏过头再打量忆君一回,心中盘算着或许阿圆今年有喜信,不管嫡庶,更不管男女,只要是她的孙儿,还怕将来缺前程少富贵。
尚坤下地趿上脚,走过来安慰道,“阿娘,阿兄的事你莫愁,有我和父亲在,将来为他教育出好儿子,接过尚家的基业。你更要保重身体,瞧着阿嫂生下小侄儿,也要看着阿圆替你生孙儿。”
“贫嘴”,静安长公主轻嗔一记,怜爱地捧着次子的脸。手心手背都肉,长子体弱又自小养在她身边,不免要偏疼一分。对着次子,她又有几分愧疚。
奶娘当年的作为,静安长公主也是怒不可揭,自小跟在身边的人做出背叛的事,她想要亲自处决她们一家人,却被儿子抢在前头。
这孩子年少心气高,又是当回受那样的挫折,做法未免偏激了一些,是震慑住一干心思活动的人,但也把他自己逼到绝境,迟迟走不出来。
儿子高兴就好,大年下的,静安长公主不再说扫兴的话,也格外宽容忆君的存在。儿子想宠着一个人,由着他罢,何况阿圆确实功不可没,正因为有她在,儿子才能天天扬着笑脸,更不别他能放下心事,慢慢走出阴影。
“府医开药方,你不能嫌苦,一定要按时服用。别的杂事都不用想,倘若生下一儿半女,都是本宫的孙儿孙女,伯侯的爵位不在话下,可要记清了。”
静安长公主临去时甩下话,打个保票做保证,只要忆君能生,女儿可记嫡出,儿子能得爵位。虽是空头不打紧的封号,但若孩子有本事,将来总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屋里侍婢喜上眉梢,相互看一眼,看她们早说过了,夫人的福气在后头。
“阿娘的话你都听见了?咱们要加把劲,早点给她生个孙儿。”尚坤笑问,一屁股坐在忆君身边,手下已经不老实。
忆君点一下头,一边躲开他做怪的手微喘气问道:“你怎么想?”
“我的儿子女儿用不着那些空头虚名,将来的一切由我来打拼。”话说到一半,他停下,欲言又止看向阿圆,心中隐隐有一种想法突破而出。
“阿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做真正的侯夫人。”为了证明他威风不减当年,尚坤再次在帐中卖力,双脚蹬在床上大力征伐。
忆君只剩下哭的份,呜呜咽咽根本没听清他说的话,身子想往前跑,被他拉住腰死扣住,一下一下像是火烧一样疼,盼着早点能结束。
这匹狼,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她泪眼婆娑咬紧唇承受,最后他死咬住她的肩头,一声低吼过后归于平静。
“我要回东厢房去睡,你不许跟过来。”忆君惯拿东厢房当成避难所。
尚坤从身后揽她入怀,头埋在青丝中,“你住在正屋哪儿也不准去,不仅是聆风院,以后侯府的正院也留给你。”
忆君惊愕回头,她瞧见尚坤眼中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