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卷发姑娘开始大口大口的啃起了蔬菜沙拉,并等待弗栾她们的归来。
而在天师府,弗栾二人却不如若雨她们所想的那般顺利。
刀剑在脖子的一侧,两人都变成了阶下囚,就算他们什么也没偷到,触犯天师宗,毁坏天师殿,也不是什么小罪名了。
“你想怎么样!?”锦翔见弗栾久久没有出声,好像说不出话了一样。他只能接替对方继续问道。
“我想怎么样?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才是。”
“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解贵派的宝物八卦镜一用。”锦翔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说完后,那张沁的表情却略显疑惑。
“什么八卦镜?”她居然自己也不知道。
“天师宗不是有一面八卦镜吗?!”锦翔惊呼。
“八卦镜是没有,如果你说的是那种降妖宝镜,随便找一面找有底气的师傅开光便是,干嘛劳心劳力的来这里偷!?”张沁皱起眉来,她与锦翔虽不是深交,但也挺敬佩这小子的,锦翔与一般人不同,他拥有一种成大器的度量。
他从来不是愚蠢。张沁看得出,这个人并不蠢。如果说控制天下人,用杀戮显威的那是昏君。装作仁德、暗地用人用计的才是明君。
锦翔就是那第二种人。
“不是的,我要的是那种可以离魂的镜子,是什么yin面镜。”锦翔摇了摇头,形容了一下那种八卦镜。
yin面镜?张沁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差一点就说出了口,但瞥见一边的弗栾,硬是把话吞了回去,冷面说道:“没有这种东西。”
“好吧,看来是白来一趟了。”锦翔沮丧的叹了口气,浑身无力。
他没停顿多久,因为那重重的剑器还躺在他的肩头,他继续诚恳的说道:“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想借那个镜子用一下,就还回来的,我们也没伤到人,能不能放了我们?”
盯着锦翔假惺惺的面孔,张沁居然服软下来。很多时候异xing间比同xing之间可以发挥出更好的劝说效果。比如一个醉鬼想要喝的更多,兄弟怎么劝都是没用的,这时候若是来一个女人,他却会觉得不好意思,而停止喝酒。
“你可以,但她不行。”张沁用眼神指了指他身旁的弗栾。
“为什么!?”锦翔不解,既然这里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大家都是虚惊一场,何必冤冤相报呢。
“因为她不是人,她是妖怪!”穿着金袍的女人像个圣者一般,她用那亵渎的目光刺着弗栾,而那个被看的人根本抬不起头来了。
“这怎么可能,弗栾一直都是人啊,你们都生活在一起两年了。”锦翔冷静的分析道。
“就是因为在一起两年,才被我完全看出来了。她根本就不正常,正常人会天天吃肉,却一点也不胖吗?她一棵菜都没有吃过,她不正常!”
“还有她的眼睛!金se的眼睛是一种眼se素缺失的病症,但她的不是!因为她的瞳孔可以像猫一样变细!她不正常!”
“夜视能力我更加不用说明了吧?而且她睡觉很轻,一点点动静都能吵醒她。但她从来没有人拥有的那种慵懒的感觉,无论她睡的多么不稳,第二天的jing神依然能非常好的集中。”张沁越说越激动,她将弗栾一点点不正常的事迹全部列了出来,连锦翔听得都开始相信了,而且弗栾的确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只是他们都是道士,本来就与常人不同,所以锦翔也就忽视了这点。
“这些都是动物才有的特征,哺ru动物、肉食动物。我的式神就跟她一样,只是她是人的身子罢了!”张沁的式神是一头刚成年的白虎,天师宗的后代一向会配对一些比较显有却非常霸气的式神。
看着那金袍加身的尊师姐说的入迷,那些近旁的小道士都开始不解起来,他们可都是没见过妖怪的家伙。听闻张氏嫡传都有鲜为人知的本领,今ri一见看来并不是假的。
那些小道士都想见见对方口中的美丽女子到底是不是妖怪,而弗栾的美貌近乎于妖异,的确让人看得越发起疑了。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但弗栾没有害过人,更没有显露出妖物的特征,你又怎么能断定她是妖怪呢?退一万步讲,她就算是,但她也一定跟老赵他们一样,是好的妖物、jing怪。你不能一概而论的。”锦翔想要舒缓一下那大天师的戾气,张沁太激动了,以至于那举着剑柄的手都开始发抖起来。
“不,她会,她无法控制她自己。”张沁还在发抖,她回忆起了当初自己被弗栾狠狠打在地上的情景,她会的,她如果再用力一分,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正常人都不会像她那样做的,就算自己不给药,正常人会跪拜或逼劝,也可以用交易。唯一无法用的则是杀戮,而弗栾却用了。
她用蛮力硬生生的将药从自己身边夺走,而且还差点杀了自己,弗栾根本就不是人。
“我不是,我不是妖怪。”弗栾低着头,在那长长的黑发后面幽幽的吐出了一句。
她听够了,也不想再让人议论自己。她自己是什么她自己清楚,不用其他人对她指手画脚的。
“你们别忘了,我和弗生自幼生活在佛寺里,长大后又来到这六畜。如果我们是妖物,早就被正气逼得浑身无力了。”弗栾哼笑一声。
“老赵他们是式神,所以习惯的道气,但其实并不能与道士相处过久的。凡是妖物,皆是如此。这些都是导师所讲,你们难不成都忘了?”弗栾抬眼,用那犀利的眼眸回瞪着那群迂腐的道士。
“如果硬要说我是不正常,那我觉得,我应该是神才对。”弗栾的嘴弯出了一个异常的角度,裂开着笑的极为不自然,但她的眼神坚定,看似真切,好像并不在开玩笑的样子。
而那鬼魅的笑容则让众人心头一冷,连锦翔也有些避让三分。弗栾突然散发出了一种气场,一种是人都害怕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