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麒在心底下定了决心。
自从秦悠悠消失后,容澈的性格越来越古怪,脾气越来越不好,但是安宁却是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任劳任怨。
这样的照顾她,几年之后,当他对秦悠悠回来彻底放弃的时候,是会选择她的吧。
安宁心里这样想着,却再次见到了那个黑衣男子从容澈的房间里出去,跟她对视一眼。她什么都没说,便进了容澈的房间。
清明时节,天气阴冷,身虚体寒,容澈又是形销骨立,安宁看着心痛,便买了艾条,点在房间的角落里,给容澈祛湿。
闻到艾条的烟味,容澈莫名的火起,冲着安宁大吼,“你在烧些什么东西,弄得屋子这么乌烟瘴气,滚出去。”
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桀骜不驯。
容澈发着火,抓起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却被另一个人抓住。
秦子书敲了门没有反应,听见屋子里有人在争吵,便直接推门进来了,正好被容澈扔过来的枕头砸中,顺手接住。
安宁看见来人,知道接下来的谈话肯定要围绕着秦悠悠展开,自己在这里已经是多余的了,便想拿了艾条退出去,却被秦子书拦住了。
“容少,您这样发脾气可是对身体不好。”
“我说是谁来了,原来是秦家的公子,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容澈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着。
“我知道这两年里你还在不断地寻找着悠悠,所以我才来找你。悠悠跟我们联系上了,她很好,希望你不要再找她,不要再打扰她了。”
秦子书说的很平静,容澈却听得并不平静。
“你说什么,悠悠已经找到了,她在哪?”
容澈的脸上放着光彩,跳起来,循着声音一把抓住秦子书。
“你冷静一下,秦悠悠她不想见你,我也不会告诉你她在哪。”
秦子书推了一下被容澈撞歪的眼镜,推开容澈。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想见我,是她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威胁离开的?”
容澈怒不可遏,用力摇晃着秦子书的双肩。
“容少,悠悠跟您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快乐过吗?她有过一天的幸福吗?您觉得她跟你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您真的能给她幸福吗?”
秦子书一连串的质问,让容澈哑口无言。
容澈冷静下来,退回到床边,颓废地坐下去。想想曾经秦悠悠和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真的,秦悠悠都没幸福过。他给她带去了无尽的痛苦,带去的是灾难,如果她真的回来了,他怎么保证她不再受到伤害。
爱一个人就是让她过得更好,只要她过得好,跟谁在一起也无所谓,在哪儿也无所谓,只要她是幸福的。
容澈暴躁的心终于沉静了下去,双眼看不到窗外的景色,看不到未知的未来,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更不能给悠悠幸福了吧。
“她过得好吗?”
“好。”
说这个字的时候,秦子书有一些心酸,他知道悠悠其实过得并不是很好,但是,他不能告诉容澈。
“嗯,不要把我现在在状况告诉她,如果她问起,就说我也过得很好吧。”
“好。”
容澈不再说什么,慢慢地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冷,容澈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已经到了白天也需要盖被子的状况。秦子书有些难受,很同情容澈,知道他这样完全是被秦悠悠所折磨的,他是爱她的,但是悠悠,却是不能跟他在一起的。
临走的时候,秦子书把安宁叫出来,看了她一眼,也是倍感伤感。
“安宁小姐,我知道你爱着容澈,之前悠悠跟你有些争执,我替她感到抱歉。这些年,包括以后的日子,容澈就拜托你照顾了。”
安宁没说什么,点了点头,送走了秦子书。秦子书的到来给安宁算是送上了一个好消息,但也是一个坏消息。秦悠悠依旧活着,不能不说是个坏消息,只要活着一天,容澈就会有一天想着她,但是她不会再回来,也不让容澈去找她,无疑也是个好消息。
喜忧参半,剩下的事便不是她所能掌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