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东。长江西。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晏殊作了一首诉衷情:
东风杨柳欲青青。烟淡雨初晴。恼他香阁浓睡,撩乱有啼莺。
眉叶细,舞腰轻。宿妆成。一春芳意,三月如风,牵系人情。
当然,其他人也有做的,不过都不比他们三人作的好。
如此来来往往,欧阳修的那些个朋友都已经作完,就连包拯和公孙策也应景作了一首,最后只单单余下花郎没作,欧阳修早就听闻了花郎的才名,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又岂肯放过,于是便笑道:“花公子也作一首吧!”
范仲淹连忙跟着附和,道:“是啊,你以前在天长县和端州作的词都传唱到京城来了,今天若不作一首来,就显得不够意思啦!”
花郎心中犯嘀咕,怎么范仲淹说这话跟在酒桌上劝酒似的,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今天逃不了,所以一番思索之后,也就吟了一首出来,那是秦观的点绛唇,虽然算不得是佳作,可至少不比欧阳修等人的差。
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
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只待花郎将这首词吟出之后,其他人这才作罢。
虽然这次踏青之中并未出现什么惊艳绝绝的好词来,可这并未影响到大家踏青的心情,毕竟踏青嘛,讲究的就只有一个字,那便是玩,只要玩的开心,其他的都是浮云。
从郊外赶回京城的时候,大家已经累的够呛,所以相互说了几句之后,便各自散去了。
回到家之后,温梦托着下巴沉思,花郎见她如此,问道:“温大小姐,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们今天作的这几首词,会不会在京城传唱开呢?”
说实话,今天的这几首词都不算上层之作,而京城又是藏龙卧虎之地,所以花郎觉得应该不会传唱开的,所以他用几句话糊弄过去之后,便躺在床上睡起觉来。
如此几天过去了,花郎他们作的词并未曾传唱开,不过也并非没有传唱开的词,被人争相传唱的倒还真有一首,是柳永的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首词与花郎他们作的那几首一比,高下立见,特别是最后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更是犹如神来之笔,想不被传唱都难。
花郎慢吟着这首蝶恋花,不由得对柳永更生仰慕之情,这种仰慕之情,比之对欧阳修晏殊范仲淹等人的仰慕之情还要更甚一些,这个奉旨填词的柳三变到底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