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似是早看到了她。双眼直直得看着她。黑夜里。他眼中似乎包藏着很多情绪。只是隔得太远光线太暗。她看不清楚。

可是他不是叫她來见客户的吗。怎么只有他一个人。见他一直望着她。似乎是在等在她过去。她不再凝思而是踩着舒适的五厘米镶钻高跟鞋走向亭子。

“只有我们两个人吗。”终于到达了亭子里。慕诗妤开口问道。

“本來就只有我们两个人。”齐烨说着。双眼不曾离开过她身上半下。将她好好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露出了久违的浅笑。“今天你很美。”

这是齐烨头一次这么长时间而且这么直接得看她。而且看看这隆重的安排以及石桌上那瓶已有1912年产的百年红酒。慕诗妤就觉得今晚的他与以往不同。他这突如其來的转变。让慕诗妤有些紧张。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天都不高兴的样子。现在突然又叫我來这么美的地方。却沒有你口中所谓的客户……”

慕诗妤还想说什么。齐烨突然开口：“难道你看不出來我们现在是在约会吗。”

“约会。”慕诗妤有些正经了。

“是的。根本就沒有什么重要的客户。我只是想把你带离f市。带你离开齐煜的视线。來到这个纯净美丽的地方过几天只有你和我的日子。”齐烨看着慕诗妤静静地説。

“你……”

齐烨拉住慕诗妤的手。抬头深深望着她道：“诗妤。我已经知道你现在还和煜在一起。今天早上我回银河湾的时候全看到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但是我看得出你是被迫的。是不情愿的。看到他那样的伤害你。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我很清楚以我现在身体状况肯定沒法和四肢健全的煜相比。可是我有一颗绝对爱你尊重你忠诚于你的心。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倾尽我的一切去爱你去守护你。就算是死也不会做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情。”

原來他今天生气是因为知道她昨晚对他说了谎话。因为看到了齐煜残暴地对待她。可是这个表白太过沉重。太过认真。面对一个曾经牺牲过性命救自己的人。慕诗妤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答应了。必然是会伤他更深。不答应。她靠近他的目的又达不到。另外。她心里还在畏惧齐煜。他如果知道她和齐烨恋爱了。一定会做出意想不到的残酷事情。

看到她犹豫不决。齐烨眼底蓄满了失落。他面色痛苦地放开了她的手。低低道：“是不是你嫌弃我的双腿瘫痪不能走路。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

见齐烨低着头。声音低闷。说话是那样的自卑与伤感。她终是不忍心。她蹲到她面前捧起他的脸解释道：“和我认识这么久。你难道认为我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吗。我只是还沒有做好准备。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突然要当恋人。我一时还接受不來。”

感受到她说的是真心话。齐烨的自信心回來了。他抱歉地説：“我知道我今天太冒失了。可是如果我再不说出我自己的想法的话。我怕我会活不下去了。但凡你不讨厌我。觉得我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就算你现在不能接受当我女朋友。但请你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先让我做你一段时间的试用男友。在这段时间里让我帮你脱离煜的控制。让我光明正大地对你好。等过了这个时期。你接受我还是拒绝我到时候再说好吗。”

四目相对。看着齐烨眼中满是恳求与希冀。慕诗妤的心千转百回。恳求的眼神对他这样长期站在云端的人怕是第一次吧。“试用男友”这样有些挂名成分的男友他也愿意做。慕诗妤已经不知道该何言以对。良久后。她终于点点头。

几滴泪不知什么时候滑下了眼眶。这泪水里有几分是感动。更有几分是愧疚。她无论答不答应都会对他造成伤害。答应他多少带着她的私人目的。被他抹干泪水然后拥进怀里。慕诗妤的头一次感到她是在犯下罪恶。他是敌人还是朋友。她已经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