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蝙蝠在屋外盘旋,发出刺耳的尖叫,但似乎对宫殿中颇为忌惮,众人紧张的瞪着这些怪物,深怕它们闯将进来,过了一会儿,这石门又自行缓缓合上,在巨震声中,它将外面的景物彻底隔绝。
苍鹰长呼一口气,笑道:“这皇宫里已经有几百年没人来过啦,这些蝙蝠生生不息,几乎将这宫殿走廊占满了。”
李书秀问:“苍鹰兄弟,你的伤。。。”
苍鹰根本懒得去看,一副浑然无事的模样,说道:“这等小伤,何足挂齿。”说着又取出水壶,将伤口匆匆清洗一番。他恪守以不变应万变之道,无论应付什么伤势,都只用清水来洗,众人瞧在眼里,心中皆不以为然。
李书秀看的直皱眉头,说道:“你这般胡乱处置,万一伤口发炎肿胀,到时可就糟了。”走到苍鹰身边,撕下自己裘袍的一角,在清水中洗了洗,帮苍鹰手臂伤口细细包裹,点上穴道,止住血流。
苍鹰眼中满是感激之情,诚恳说道:“姑娘蕙质兰心,菩萨心肠,在下深受裨益,感激不尽。”
李书秀闻言脸上发烧,愣了片刻,笑道:“你救了我和拉普好几次啦,咱们还要继续客套么?”说着又朝苍鹰身上其余伤势张望,一见之下,不由得愁上心头。
原来他此番反复受创,这些伤口已经乱成一团,委实难以处理,玄镜受的伤比他轻了不少,行动就已经颇为不便。若是换做常人,只怕早就痛的动弹不得,他居然还能活动自如,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她出神的想了一会儿,茫然不得其解,只得暂时作罢。
就在她替苍鹰包扎的时候,众人已经四散开来,在大殿中四处走动。
这大殿极为宏伟广阔,其上不知多高,但长宽足有三十余丈,殿中光线幽暗,灰尘散布,空气阻塞,却不影响呼吸。一根根粗厚石柱立于大殿两侧,在大殿尽头有一张豪奢的椅子,椅子两旁雕刻着苍狼青鹿,模样甚是神气。
九和郡主惊喜的叫唤一声,跑到椅子旁边,盯着两座雕塑猛瞧,她喜道:“这是苍狼青牡鹿,是咱们蒙古族祖先的象征。看来这乃蛮王与咱们蒙古族也颇有渊源。”
李书秀奇道:“这乃蛮部落乃是哈萨克族的祖先,怎么会与你们蒙古族扯上关系?”
九和郡主自然也搞不清楚,玄镜沉吟道:“只怕是乃蛮从蒙古族那儿听到了这传说,因而将其引入了自己的起源历史之中吧。”
李书秀眉头一扬,说道:“也说不定是蒙古族借鉴了乃蛮的传说呢。”
玄镜哈哈一笑,说道:“贫道自也弄不清楚,但咱们来此可并非探究这古时传闻,李姑娘,咱们接下来又该如何行事?”
李书秀取出地图,翻到宫殿的部分,可是这宫殿中光线太暗,她虽然目光敏锐,可却也看不清楚。
她问道:“苍鹰兄弟,你可有火石火镰?咱们点起火把,照照地图。”
苍鹰还未应声,只听九和郡主身边那位蒙古士兵说道:“我这儿有火折,到这儿来看!”
李书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到那位蒙古士兵身旁,那蒙古士兵一晃手,一团火光亮起,李书秀借着火光,刚想去瞧地图,可那火折似乎颇不安稳,突然间熄灭了。
蒙古士兵嚷道:“这儿空气沉闷,火折不易点亮,姑娘,将地图给我,咱们去那边碰碰运气。”
李书秀不虞有他,跟着他走到一堵石墙角落,那人伸手接过地图,再度晃亮火折,盯着地图凝神细看。李书秀见他身子高大,影子恰巧挡住了她的视线,说道:“劳驾让我瞧瞧。”
苍鹰忽然说道:“这位兄弟,汉语说的当真不错。”
九和郡主闻言一怔,问道:“扎木勒,你什么时候学说的汉语?”
扎木勒蓦地将火折朝李书秀双眼一扔,李书秀应变奇速,闪身躲开,只见那火折嗖地一声,如同袖箭般从她脸颊旁划过。
玄镜怒道:“你做什么!把地图还来!”挥掌向扎木勒袭去。
扎木勒长啸一声,呼地挥出一掌,与玄镜在空中一碰,玄镜只觉得对手内力如波涛般汹涌难挡,一时措手不及,竟然气息一窒,被扎木勒击退,砰地一声撞在墙上,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扎木勒微微一晃,吐出一股浊气,身形如风,刹那间跑到王座旁,稍稍摆弄两座雕像,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法,他顷刻间消失在了王座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