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见她神态严厉,气度华贵,心中自然怯了,连忙答道:“我叫察合安。不知姑娘是王爷什么人?”
九和郡主见他服软,心道:“算你识相,不然我回去便让王爷打你屁股。”她微微一笑,从手上取下一串檀木念珠,说道:“这玩意儿也不值钱,但你把这珠子交给王爷,说要他赏你十两黄金,你看看他给是不给?”
察合安是个知趣的,一见她这架势,又想起近日听到的传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喊道:“郡主圣安,小人不知郡主身份,刚刚无礼得罪,真是罪该万死!”
其余侍卫登时警醒,随着察合安一同跪倒,都护府前霎时跪了一地侍卫,从远处瞧来漆黑一片,仿佛长了一圈黑黑的墙头草一般。
九和郡主笑道:“都起来吧。”众人如蒙大赦,陆续站了起来,九和又道:“是我自个儿进去找他呢,还是让王爷出来见我?”
察合安跳了起来,大声道:“我这便去通报王爷!”转身欲走,忽然只听府内传来一声大笑,一人穿着藏青蒙古长袍,系着金色腰带,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他脸型刚毅,蓄着短须,身材甚是健壮,一见郡主,立时大喊道:“我的郡主啊,你这些日子可把大伙儿都急坏啦!”
九和郡主嘻嘻一笑,说道:“答理台伯伯,你好啊?我们也有一年多没见面啦!”说罢三人从马车中走了下来。
江堂王心下大喜,上前握住九和郡主的小手,眼神关切,在她身上检视一番,见她并未受伤,心中宽慰,笑道:“你越来越漂亮,可也越来越捣蛋啦。真真,你可得把这几个月的事老老实实告诉伯伯,若是你爹爹问罪起来,伯伯好想法应付过去。”
九和郡主指着九婴二人说道:“我在荒漠中迷了路,险些被马贼逮住,还好这两位好汉将我救了下来,他们两人功夫了得,只怕比你手下那些自封的勇士要厉害多啦。”这些话是九婴教给她的,其余计划,他却未曾告知九和。
江堂王噢了一声,面露敬重之色,拱手道:“两位好汉,不知尊姓大名?”
两人抱拳行礼,九婴说道:“回禀王爷,我们乃是北螺山大风派的人,碰巧来这边塞之地远游,遇上这位姑娘遇到危难,顺手便将她救了出来。在下名叫耳双贝,这位乃是在下的师兄,名叫草广。”他杜撰姓氏,取两人姓名偏旁,听起来虽然有些古怪,但武林人士本多绰号,名号再怪也不足为奇。
江堂王爷并未听过两人名号,但两人既然救了郡主,算是立了大功,除此之外,他尚有许多问题要询问两人,于是说道:“两位义士,你们如此忠义,我定然要重重赏赐。既然来了,也不忙着走,不如到府中喝几杯酒,算是本王敬两位的如何?”
九婴笑道:“多谢王爷!”
当下跟着江堂王穿过花园,走入正中大宅,火鲁拉早就在宅前等着,他鼻青脸肿,神情恭顺,模样甚是凄惨,九婴与苍鹰偷偷互望,心下均感好笑。
四人在大厅内坐下,佣人端上大碗,倒上美酒,江堂王笑道:“两位壮士,本王先干为敬。”一口将酒饮干。
两人喝光一碗酒,九婴朝江堂王身旁望去,只见站着一排人高马大的侍卫,肌肉虬结,目光有神,腰杆挺拔,应当是江堂王请来的高手了。
江堂王见九婴目光在自己身后游移,回头一瞧,面露微笑,说道:“这位耳壮士,可是见我这些手下生的强壮,心中惊奇?他们乃是西域八珍派的四大顶尖高手,绰号‘驰骋疆场’,说的是他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九婴与苍鹰齐声大笑,神情甚是不屑,那四人喉咙滚动,双目怒火闪动,但没有江堂王号令,却也不敢出手。
江堂王说道:“两位壮士为何发笑?”
九婴说道:“八珍派?没听说过?我倒听说过王八派,只不过那帮人武功低微,也算不得什么好汉。”
那几人气得火冒三丈,但依旧强行忍耐。江堂王皱眉道:“两位看不上我手下这几位高手,莫非当真有惊人艺业么?如若果真如此,不如出手试演武艺,让本王开开眼界?”
九婴大笑一声,走到大厅正中,行了一礼,朗声道:“王爷,不如让那四位‘输光赌场’的高手下来与我练练手,咱们派功夫难看,一人试演,显不出本事。”
他故意说错名号,那四人如何还耐得住火气?江堂王尚在犹豫,其中一人大嚷道:“王爷,便让我师兄弟四人联手领教领教此人高招。”他见此人口出狂言,正是自寻死路,心中打定主意,上场之后,四人痛下杀手,几招之内便将这狂徒揍得半身不遂,以泄心头之恨。
九和郡主见九婴故意逗留,以为他对自己爱慕深重,只盼在此地多待一会儿,心下窃喜,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看高手比武啦。”
江堂王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便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看这场龙争虎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