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赖对此的感受颇深,在他前两排的一个兵丁和马匹被击打的碎裂开来,血肉横飞,图赖前方的四五个护卫被喷洒的到处血红,还有星星点点散落图赖身上。
图赖浑身绷紧头皮发麻着继续前行,刀光剑影他经历多了,不过人马如此让炮火撕碎的场景他是头一遭遇到,就连他这个老将也是感到血腥无比,他心中不断大喊着,究竟特么有完没完了。
后面观阵的塔拜和卫齐都是脸色铁青的看着前方,这股明军战前已经让他们感到棘手,不过真正对上后他们没想到如此难缠,火炮火铳接连不断的轰鸣。
他们可以想见前部军兵定是折损极重,这般对战即使胜了也是惨胜,可能得折损泰半人马。
塔拜懊恼的摔了马鞭,身边的戈什哈急忙下马为这位爷拣起,卫齐已经没有心情规劝这位大爷了。自己的儿子卓布泰也在冲阵的队列中,如今不知生死。
刘福贵站在长枪手的前排清楚的看到前方的炮手们抛弃了火炮,几百人连滚带爬的向大阵内退回,幸亏先前的炮击让建奴前锋折损严重,打乱了建奴阵势,降低了他们的马速,这些炮手才能撤向大阵,否则就是被砍杀的结局。
就在此时,第四排的火铳手击发,在三十余步的距离上将近百匹人马击倒。
火铳手看都没看战果,转身急忙后撤,百总千总大喊着,“快撤下去,长枪兵上前。”铁甲相撞的杂响中,后排的铁枪兵抢前几步平枪。
“平枪,平枪。”刘福贵在若隐若现的烟雾中大喊着,如林的长枪刚刚支上,建奴的短斧、重刀、铁骨朵等就蜂拥而至,这是建奴惯用的手段,这般打击能将明军的枪阵打出缺口,甚至有的时候直接导致明军前排军兵溃散,再者也是为了骑兵的前冲铺路,减少骑兵冲阵的损失,以往对阵是屡试不爽。
刘福贵感到右侧黑影晃动,急忙一低头,一柄建奴短斧擦着他的头部飞了过去,击中后面一个军兵的肩膀,军兵惨呼一声倒在地上打滚,后面的军兵封上了缺口。
第一排有几十名的军兵倒地挣扎,后面的破虏军兵丁递进补充缺口,不过,有的缺口是来不及补足了,因为建奴的骑甲已经突入进来。
绝大部分的战马面对枪阵都是自动的躲避,它们纵跳着、偏转着就是不向枪阵移动,动物对威胁的直觉让它们想方设法的逃离,此时旗手的作用已是不大了,建奴牛录和领催们急忙催促兵丁下马步战,他们从不惧步战,甚至步战强于骑战。
刘福贵可是不太走运,他眼看着一匹黑色的战马刹不住直冲向他的左近,他身边的一个护卫被撞得口吐鲜血向后飞跌出去,他则是被马蹄划到右胸,向后飞跌出去。
马上的马甲也是跌落马下,建奴马甲昏头胀脑的扶起上身,一支长枪飞快的破甲刺入他的胸口,马甲惨叫着登了账。
于此同时,另两匹战马也冲入进来,战马被串在长枪上悲鸣,马甲也在长枪兵的长枪刺中身亡。
此时刘福贵这片枪阵不复存在,出现了长十几步的缺口,被战马和军兵的尸体覆盖,后面的长枪兵受阻于伤亡的人马还没有来得及平枪补充,短短的时间就被久经战阵的建奴利用。
坐骑跳跃开来没有冲撞枪阵的图赖同他的七八个护卫下得马来,立时发现了左近的缺口,图赖挥舞着狼牙棒带领着一众护卫急冲上去,他大喊,“冲进去,尼堪就快崩了。”
果然遇到的抵抗轻微,没有左右长枪阵的护卫,星散的兵丁绝不是这般建奴甲兵的对手,他们相互配合,转瞬间在付出两人代价后将六名长枪兵砍杀,继续向里面冲入,此时已经是三排的长枪兵被突破,后面只有两排枪兵,在他们身后感到形势危急的火铳兵将雁翎刀抽出,准备肉搏。
图赖用手中的小圆盾将刺来的一支长枪撞歪,他的一个护卫趁机一枪刺入这个长枪兵的腹部,长枪兵惨哼着用双手紧紧拽住枪头,他身边的一个明军一枪刺入护卫的左胸,护卫颓然倒地。
图赖也是被明军的凶狠震摄,不过求生的本能让他带领护卫和跟进来的十来个甲兵向里直冲。
就在此时,一人大喊道,“邹怀恩、汤垭封住入口,吴晗、张涛随我来。”
原来刘福贵在被踢中后,胸口剧痛,头脑发昏,过了半晌才回过劲来,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右胸铁甲被踢出一个大大的凹痕,右胸隐隐作痛,其他部位到时没有大碍,他在护卫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禁大急,急忙分派各自为战的属下。
刘福贵同剩余的两个护卫同吴晗、张涛的两个什一道向建奴围拢,绝不能让建奴从他这里突入大阵就是他的想法,这个脸面实在是丢不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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