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赵烈刚要安慰她,被亚历山德拉一只手挡住了他的嘴唇,阻止了他。
“可是为了无数的难民得以幸免,我又天天祈祷你胜利归来。”亚历山德拉抬起头神情的望着赵烈的眼睛,“你是大明的英雄,是注定要拯救万民的,我也只好不那么自私,让你继续为这里的百姓战斗。”
赵烈只有紧紧的拥抱着亚历山德拉,眼中湿润,最难消受美人恩,尤其如此夫复何求。
“亚丽,身子可有不适。”赵烈问道,在这个时代生孩子尤其是头一胎就是过鬼门关。他端详了一下亚历山德拉,虽说还有月余就要生了,肚子很大,不过还不是给人臃肿的感觉。
“我没什么大的感觉,很好,每天都要到孤儿院或是善堂走走看看,看到孩子们的欢笑我就开心了,也让我的等待不那么难熬。”亚历山德拉笑道。
“大人,请沐浴更衣。”丫鬟王悦此时上前道。
赵烈没有耽搁,急忙前往沐浴。虽说在船上不足十天。不过他可是不敢保证有没有什么病菌沾染到她们母女。还是小心为上。
晚饭时,赵秦氏接连给赵烈夹菜,尽显慈母本色,赵烈推脱不过,吃了个肚圆,差点起不了身。用赵娥的话讲,今日赵烈取代了嫂子的地位,成了饭桌上的最被老妈关照的人。
当晚。赵烈是大睡一场,好好解解疲乏,虽说近两个月来,在涿州无所事事,只是修养生息,不过毕竟是在战局中,头脑中总是有一个弦紧绷着,如今回到安全的家中,全身心方松下来,这才好好睡了一觉。
直到第二日辰时末。赵烈才起身,这一番好觉直睡了一个对时还多。此时。护卫来报,李明峪李先生等候多时了。
“大人大败建奴,阵斩敌酋,大涨我登莱军威武,在下在此恭贺。”李明峪见面拱手施礼。
“李先生太过客气,小子怎敢。”赵烈急忙还礼,李先生可是与他有半师之谊,他是绝不敢托大。
两人落座,王悦奉上香茗。
“李先生,本官数月不在,千户所可有什么变动。”赵烈问道。
“大人放心,祝英等人助力不小,千户所十分安泰,今年的耕种早已结束,至今风调雨顺,军户们都是干劲十足。”李明峪答道。
他心事复杂的看看赵烈,数年间赵烈就将赵家带到了如此的局面,难得的是如今赵烈不过是二十岁,真可谓是天纵奇才。
赵海明着实令人羡慕,有子如此赵家大兴啊。也不怪乎自家的女儿会看上这个黑炭头,唉,孽障。
“还是仰仗李先生多多操劳,才能让本官无后顾之忧,多谢先生。”赵烈郑重道谢,李明峪在千户所不显山不露水,却是安顿好了千户所的一切,同其他军将相处融洽,着实是位干才。
“大人过誉,不过是些许繁琐庶务,李某不过是恪尽职守罢了。”李明峪推脱道。“大人数年征战,每战皆胜,赵大人可谓后继有人了。”
“李先生过奖,些许微末之功,不足挂齿。”赵烈笑道,在他心里不过是凭着穿越的优势和赵家的势力巧加利用罢了。
“大人不必过谦,如果是战阵争雄,不过是军将本职,然,大人几年前就预知大明北方的大势,如今一一应验,此外,同西夷交好,引为臂助,建立船队,开疆拓土,引入种子,治政千户所,让军户们安居乐业,安置数十万难民,此桩桩件件彰显大人治政之手段,非只一粗陋武夫。”
李明峪陈列完毕,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赵烈经历如此多的大事。“大人所为让大明百万士子官员愧杀。”
“李先生过誉了,赵烈所为不过是将大明万民百姓视为家国的根基,百姓无安居乐业,则家国有倾覆之忧,君王官宦视百姓为草芥,百姓则视君王官宦为仇寇,如今大明官宦士绅目光短浅,一味压榨贫苦百姓,全然不顾大明百姓数十年的积弱,只是强加赋税,至无数大明百姓家破人亡,不得不奋起反抗,加入义军,至此大明烽烟处处,本官深恐大明内忧外患已是病入膏肓,不是义军覆明,就是建奴破关,大明命不久矣,而大明士绅官宦到时恐十不存一,要么投靠义军,要么数典忘祖投靠外族,此存续败亡之秋,赵烈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所为不过是乱世中自保而已。”赵烈头一遭同李明峪透漏了些许想法。
“君王视百姓为草芥,百姓则视君王为仇寇。”李明峪喃喃自语,他当然晓得这是孟子所言君视臣为草芥,臣视君威仇寇。
赵烈所言不过时稍加改动,不过没有离了孟子得民心者据天下的本意。
要说,此贤圣所言,大明官员士子皆是倒背如流,然,知行合一者无所踪,要晓得士子荣登进士之前几乎各个雄心壮志,畅想日后执掌一方保境安民之时。
只是他们一旦步入官场,就似步入一个漩涡之中,要么同士绅同流合污,要么如自己般不退让被参劾去职,最后保有本心者万不留一。
今日,从一个赳赳武夫口中道出先贤的名句,指出大明如今最大的困局,当真是一种巨大的讥讽,大明是怎么了,君上文臣士子将江山弄的一塌糊涂,却要武夫治世重来,大明难道真的命不久矣。李明峪失神良久。(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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