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的奉承也不可少,立时官厅倒是喧闹不少。
只有程凉和钱立身疏远一些,程凉所在的莱州本来就是大州,他们的卫所本来就更是同莱州近些,同登莱都司疏远一些,而程凉是真拉不下脸面,都是五十来岁的人向二十来岁的上官跪拜也就罢了,但是一些奉承话真是羞于出口。
“诸位大人,在孔逆祸乱登州期间,有些大人坚守卫城,严正以待,有些大人同孔逆可是有些书信的往来,好在孔逆已是覆灭,望诸位大人尽忠职守,不负万岁厚望,本将也就不深究了。”赵烈笑着看看众人。
有些人心中一凛,但是面上还是恭声应是。
“此番大战过后,朝廷至今还是欠饷半年无法发放,因此我登莱都司还是极为困窘,有些军兵为此甚至举家逃亡,或是卖儿卖女艰难度日,身为登莱军将深感惭愧。”赵烈眼中含泪。
感情真挚外露,展现了赵烈的痛心疾首,当然表演的功底还是从上世继承一些。
众人躬身称是。
“为此,本将决定不等不靠,还是如靖海卫般的分与军户田亩,打造灌井,分配种子,没有口粮的也给予他们口粮,只要今年渡过难关,以后好日子就来了。”赵烈环视众位道。
众人立时脸上风云变幻,到底是来了,他们原先想过赵烈有可能这么做,但是也有可能做不来。
毕竟靖海卫不过是四千余军户,而这九个卫可是四万余军户,这不是小数目。
赵烈如果这么做就是每户给个六两银子渡过难关,那就是二十余万银子,加上灌井、还有种粮,没有五十万两银子绝对是下不来。
这,这是海了去了,绝不是靖海卫几万两银子就能办到的事。
因此有些人认为赵烈也是无能为力,做不过来。
没想到赵烈还是如此做了,这是海量银钱,有人心中大骂,你这个赵烈如果银钱太多,可以分派我等一些,不用这么给那些破烂军户吧。
“现下卫所里所有的军将的田亩可以造册呈上,本将予以承认,但是得按照律法交税。”
赵烈看看众人各种表情包,他是全然没有理会。
“除了这些,你等晓得下面诸将就不要伸手了,谁人在本将清仗田亩之时吞并田亩,本将教他如何重新做人。”
赵烈的话杀气腾腾。
众人心下一沉,这位可是杀人盈野的狠人啊,只是叛军就是砍了一万多首级,还有建奴汉军近万,这就是个杀人魔头。
“大人放心,我等定会谨遵大人军令,万事都以军兵为上嘛,否则军兵饿着肚子,如何为我等奋力作战,属下可是不想如此番孔逆叛乱时坐困愁城了。”吴海笑眯眯的拱手道。
董大龙、吴峰、毛群利立即附和,其他军将再是无奈也是点头应是。
只有钱立身拱手后没有言声,而程凉更是连拱手都欠奉,根本没有应声的意思,眼看着地面游离于外。
赵烈眼神冰冷的看看他,让周围的军将胆战心惊,好在赵大人倒也没当场发飙。
“嗯,通晓各位军户,新开拓的田亩三年免税,第四年始十税一,此为成例,都司会通告所有的军兵村屯,望你等属下不要自误。”
赵烈肃容道,
“如有接着这个机会吞并田亩、收取赋税者,斩无赦,本将绝不会宽纵一人。”
赵烈杀气腾腾的话让室内本就不太热乎的温度降到冰点,整个大厅立时鸦雀无声。
“再有,介于各个卫所的备军羸弱不堪战,本将决定将目下的所有的在册军兵解甲归家,重新征集备兵,须得是十八岁到三十五岁的。”赵烈又是加了一把火。
立时众人底下议论纷纷,他们卫所军将财路就是两个,一个就是隐秘的田亩,让军户成为他们的佃户,为其耕种,他们收取五成的收成,再有一个就是吞没饷银了,谁没有这种事,在卫所里所有的军将都是这么做的。
如今赵烈这般做就是将他们的财路断了一半,毕竟田亩保留了,但是粮饷看来是不用想了。
但是如今饷银一年发不出半年,如今在他们的收入中连三成都不到,因此一咬牙也就是弃了,总比得罪赵烈这个杀神强吧。
于是在吴海、董大龙有意无意的带领下众人也是捏着鼻子认了,尽皆点头应是。
“赵大人所言,属下不能苟同。”天下从来不缺各色的人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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