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之奈何。”
陈应元无奈的看看张国元,唉,忠心足以,才干太差,大内出来的怎么都是这干人呢。
最后陈应元、张国元只好来到水城去见赵烈,无论如何,这事不是小事,如果他们不尽心处置,在大明宣扬开来,他们的名誉倒要扫地,士林里会有无数的人喷他们,甚至同陈应元划清界限,毕竟田亩但是仕绅的心头肉,就是皇上也沾惹不起。
“两位大人连襟而来,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虽说是告罪,但是赵烈满脸的笑容。
“赵指挥使好大的架子,竟然让我们来此见你。”张国元面色铁青。
“如今登莱都司正值春耕,事情繁巨,本将也是才从威海卫归来,恕罪。”赵烈不以为意的拱拱手。
“既然赵大人从威海卫归来,当晓得威海卫何家的田亩被都司收回的事情吧。”陈应元就势道。
“这个本将很是明了。两位大人请入内谈。”赵烈好的态度不变,后世求爷告奶奶同各大医院求告的时候多了,态度不好怎么成,面前两人甩个脸子这是不算事。
入得官署内,赵烈即刻吩咐属下吏员将帐薄拿来,递给两位,“两位大人请看,这就是何家的一千亩耕田,这原来是威海卫的军田,只不过在二十年前被董家侵占,当时何家朝中有人任职,威海卫和都司竟然没敢夺回,默认了。”
赵烈看着正在低头看着的两位,笑道,“最有意思的是十年前,何家竟然在登州府将这千亩地划归了民田,还正是造册了,这里面定有猫腻,如今登州府的田亩地契和我都司的账册记录各表,但是显然我都司的田亩造册百年余年的造册,历年都能查出来,而登州府的地契就是这十年的事。
陈应元看到都司和威海卫的账簿上确实登记造册,而且历年都有记载,甚至有历年领取的军户的名单,直到十余年前嘎然而止。
陈应元急忙命人回巡抚衙门取来何家送来的地契,同登莱都司的造册一比较,正是这一千亩地,不会差的。
“即使这地有出入,也要经巡抚衙门裁断,如何能直接派兵抢掠,打伤何家府上家丁。”陈应元皱眉道。
“如拖宕下去再拖个十年,我麾下军兵等不起啊。两位大人晓得我麾下有多少军兵没有田亩,衣食无着,作为他的上官,某心急如焚啊。”赵烈痛心疾首状。
“再有不得已,万事都有朝廷的章程在,须由登莱道、巡抚衙门决断,怎可私自动用刀兵。”陈应元厉声道。
“陈大人勿急,这千亩地还是在那里,他不会飞,不会跑,大人还可秉公裁断,只是节气等不起,春耕就要开始,不能让田亩空荡下去吧。”赵烈还是不急。
“巧言令色,再没有裁定之前,你如何敢私自收回,这是越权犯上。”张国元怒道。
“哈哈,何家当年抢去这千亩地时还打伤了数名军户,抚道台哪里去了,到了本将这里就都成了罪名。”赵烈勃然大怒。“那些军户贱民丢了自家的土地就是应当应分的,仕绅大户夺占他人田亩也是合乎国法不成。”
张国元立时惊诧,他还从没被被人如此斥责过。
“我大明万民耕种田亩供养官吏、士绅,北虏建奴来攻,他们还得让子弟披甲豁出性命出战,种种艰辛不须多言,自家的田亩却是朝不保夕,怪不得我大明军对上建奴一战及溃,他们拼死血战保卫什么,保卫他们的田亩被人抢夺吗,保卫他们被人随意打杀吗。”
赵烈怒斥道。
“你、你、你。”张国元好悬一口气没上来,他真是说不过赵烈。
双方不欢而散。
几日后,何家忽然失火,何家一子在从登州返回途中被打伤,何家的骡马被人下毒。
何家家主急忙到登州取消了提告。
但是成山卫董家还是提告不止,甚至扬言就是告到京师也要继续提告,要回千亩田地。
一些侵占了军田的士绅也是看着他们定行止。
几日后,董家家主出外归家途中被马贼所杀,家丁护卫近十人一同被杀,血案震惊登莱。
立时,所有的士绅都是急忙的交还军田,董家的下场太骇人了,大家猜测就是赵烈派人所为,但是没有任何人证物证,但是就是心知肚明的事情,谁想象这两家这么悲惨尽可一试。
登莱军田民田的纠纷风消云散,好像从来没有大声鼓噪过,但是赵烈凶狠的名声却是传扬开来。(未完待续。)
PS:感谢在创、世书城订阅打赏推荐的朋友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