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家的姑娘也拖不起了,都是老姑娘了。”老娘附和道。
方远山只有从善如流了。
接着在后面哄孩子的弟妹李氏也带着小侄子出来拜见,方远山体验了一把怪异的汉话,逗弄着三月大很是可爱的大侄子,方远山也是笑个不停。
最后回家的是如今大多数在于家帮忙的小妹,自有一番热闹,两兄妹又是说个不停。
久别的亲人见面话是怎么也说不完的,方顺家的烛火亮了大半夜,久久不息。
北华的华北华南破虏军治下生机勃勃,熟田都已耕种完毕,如今就是除草和浇水而已。
在华南的大部分地区,登莱的难民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开始了艰辛的劳作,砍伐树木、清除树桩、深翻,但是他们充满能量的劳作着。
因为华北老移民富足幸福祥和的日子激励着他们,只要一想到将要有五十亩黑黝黝肥沃的土地将要属于他们,什么劳累都是可以忘去的了。
何况,破虏军分发的衣物、米粮、少许银元铜元足够他们生活的很轻松,全无后顾之忧,最主要的是有一支强悍而不扰民的武装保护他们,经历了登莱战乱的血腥恐怖,这里的宁和安静是太难得了。
他们注定要在这里生存繁衍下去。
与北华大部不同,在北华的西南丘陵地带道南,可用凄凄惨惨戚戚来形容。
从藩主到武士直至下层足轻百姓都在提心吊胆的盘算,这破虏军什么时候来攻打道南。
他们会不会来已经不是问题了,问题是他们什么时候来,破虏军一统北华的趋势太过明显了。
十胜通往道南的要道上,腾山城矗立于此,这座由小山丘改造成的城堡,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了,但是早先不过是个土墩罢了。
松前庆广是藩主时,介于此处的关键位置,为了防范阿努伊人的攻击,将这里扩建成包砖的城池。
松前公广站在东城头,环视周四里的城池,心中感佩祖父,早在三十年前就大修腾山城,可见祖父的远见。
城头上很多的足轻正在挪动大筒,这十门大筒是幕府将军德川家光赠与松前藩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强松前藩的防御,也许松前藩不能击败破虏军,但是只有要能给破虏军造成巨大的损失就足以了。
松前公广对德川家光的心思一清二楚,但是他必须坚守,死磕,否则不战退入本州,幕府不会饶过他,废掉他的家名都是可能的。
如果他在此坚守,给明人造成巨大的损失,那么在本州北部或是九州北部将会有十万石的领地。
失去安身立命百年的土地,能有十万石封地也能安置好松前家了,松前公广不能求的更多。
“藩主大人,吉田真之派人禀报,盐田庆喜在京都等处招募的一千余浪人已经到了福山城。”笔头家老井上信赖在一旁禀报。
“他没有说所需的银钱还够用否。”松前公广看向井上信赖。
“他说此番所有支出都是幕府的了,只是座船饮食费用是藩内出的。”井上信赖回道。
“唉,幕府的大人们总算办件好事,否则,我松前藩可是支撑不下去了。”松前公广长叹一声。
去年的惨败让松前藩彻底破产,只是抚恤费用就高达二十余万银小判,没法子战死的人太多了,有两千人。
如果不抚恤恐怕就要酿成内乱了,此外后面的足轻和雇佣的浪人看到前面的没有抚恤,到了他们上阵时,也不会全力对战的。
到时候弄不好松前藩全盘奔溃,因此松前公广将所有的金银拿出来,又将银山抵押出去三年才筹措到抚恤的银两安抚了战死足轻的家眷。
今年要补充兵甲、整修福山城和腾山城,这花钱如流水,松前藩当然支撑不住,只好向幕府求援。
如今幕府支付了大量雇佣浪人的费用,同时支援火炮铁炮,还有五百足轻,松前藩的防线总算稳固下来。
但是要用松前家的苗字和性命来做一个赌注,这就是利益的交换,松前庆广是别无选择只能如此,松前家的存续就在今日了。
“信赖,此番本藩让你把守腾山城,你要晓得,这是没有法子的法子,本家忠心的武士凋零,其他招募的武士说实话,本督是不信的。”
松前公广望着东方那片模糊的田地,那里曾是松前家的希望所在,是祖父庆广开始探查进入的,如今却是松前家的噩梦。
“家主放心,信赖晓得利害,此番如不能给破虏军大的杀伤,恐怕大将军不会让我等归去啊。”井上信赖鞠躬道。
“本督也得坚守福山城,毕竟明人有庞大的舰队,如从其他地方登陆,腾山城也就无能为力了。”松前公广苦笑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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