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明峪以布衣之身登堂入室,同登莱三巨头会商也不是一两回了,总算他曾任知县,没彻底让陈应元和张国元丢了颜面。
“李先生,这个消息可是属实。”张可大一脸凝重道。
“千真万确,至于消息来源大人没说,我也就不晓得了。”李明峪笑着拱手。
“如此,本官即刻派人通秉朝廷,请天子和内阁诸公定下章程。”陈应元道。
他也是哀叹,登莱巡抚的位置甚是烫人啊,登莱都司如今被赵烈掌控,东江也被赵烈掌控一半,虽说离孔有德叛乱平定一年了,但是登莱很多地方还没有恢复元气,战兵也就是勉强整训完毕,大部都是新兵。
偏偏尚可喜趁机叛逃,此时建奴又来添乱,愁死个人。
“只是巡抚大人,我家大人讲,恐朝廷商议日久,等旨意到了登州,再行增援,恐怕旅顺已经失陷。”李明峪正容道。
“这个无法,要晓得这是朝廷的章程,本官没有朝廷的旨意,不能出兵,否则就是擅动刀兵,御史台不会放过本官的。”陈应元摇摇头。
大明最忌讳的就是无令调兵,为何大明对军将防范甚严,就是为此。
他怎敢以身试法,也就是李明峪代表了赵烈,否则他真没必要解释有一下,不过是一介布衣。
“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啊,如果张大人带领战兵出兵旅顺,登州就是空虚之极,如果此时再有民乱,如何了局。”张国元阴阳怪气道。
从他角度来说,如果张可大带领重新组建的三千余战兵出阵旅顺,那么登莱还剩下什么,恐怕就剩下赵烈所部了吧,如果赵烈有什么心思,谁人可制。
也许从宫里出来的原因,张国元凡事愿意望坏处想,他对赵烈的怨念深重,因为这个武夫,如今登莱政令不行,登莱都司成为铁板一块,登莱巡抚对登莱都司已经失去掌控,对于一向以天子近臣忠臣自居的张国元来说绝不可忍受。
张可大没有言语,张国元虽说怨念很重,但是从朝廷角度来讲,如果战兵尽皆出阵,登莱空虚,而赵烈又掌控登莱都司,拥有精兵数千,确实让天子无法安枕。
李明峪笑眯眯的也没有言声,以往见面,张国元的冷言冷语多了去了,如今他是如风灌耳,由他去了
“咳咳,”陈应元清清嗓子,事是这么个事,但是话不能这么说,“李先生说的倒也没错,如果报秉朝廷,恐怕耗时甚久,旅顺恐不保矣,”
陈应元笑眯眯的看向李明峪,“如是赵指挥使即刻统兵救援旅顺,本官即刻报秉朝廷,也好两不耽搁不是。”
他擅自调兵那是不可,但是如果是赵烈出动麾下军兵驰援旅顺,朝廷和天子定会赞许,估摸最好两败俱伤才好。
张国元如梦方醒,啧,看看,到底是陈应元这样久经官场历练的官僚,这个主意好啊,“是啊,赵烈大人麾下精兵数千,曾大败建奴剿灭叛军,此去旅顺定能再立功勋。”
张国元连说话的语调都软化不少。
“咳咳,赵大人的麾下连年征战,折损甚重,家中也没有多余的钱粮整补了。”李明峪一副痛心疾首状。
张国元暗地里啐了一口,这个理由都让赵烈说烂了,每次都能变出军兵来,谁信。
“为国征战嘛,此乃是大明军兵的职守,想来赵大人定会体谅朝廷的难处。”陈应元笑呵呵道,态度极好,对于赵烈他如今晓得只有怀柔,只要赵烈不反,还能为国征伐建奴,那就是最好的局面,至于以后,那是下任登莱巡抚的事。
“其实我家大人对建奴深恶痛绝,也想为国征战,只是唉,如今我家大人将所有的钱粮都用于卫所开荒上了,实在有心无力。”李明峪拱手有遗憾道。
“呵呵,又是银钱,你家大人要多少钱粮。”张国元这个腻歪,阴阳怪气又回来了。
陈应元和张可大相视一眼,嗯,有门。
“怎的也得十万两白银。”李明峪偷笑道。
赵烈吩咐有个五万两银子就行,李明峪作为与岳父大人,当然得为自家闺女争一争体面。
“你怎的不去抢。”张国元气极败坏。
“张镇守,十万可是不多,要晓得,登莱尚欠都司三月饷银,去了这个也就是五万银子,旅顺此去就是封海数月,我家大人要备足数月的米粮,这,这还多吗。”李明峪很是委屈啊。
呃,张国元一时无语,这倒也是。(未完待续。)
PS:感谢友大行、无自来200的打赏,感谢挽袖天下、不灭情火100打赏,感谢会稽山人007的打赏,其他老朋友不一一叙述了,昨天没有注意出了漏洞,是尚可喜不是耿仲明叛逃,幸亏有读者指出,感谢指正,向其他书友致歉,有时候真是自己检查自己的书往往漏掉,无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