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住宅的门前,他用手一推房门,房门纹丝不动,从里面插上了。
“老爷,小心。”老于扯住了张盘,“这个味道不对,是火油。”
张盘闻了闻可不是,他不敢使劲,深怕弄出火星来,
“夫人,夫人,我是张盘啊,开门,登莱援军到了,我等安全了啊。”张盘喊着。
旋即里面传来轻轻的响动,有人从门缝里向外探望,接着大门打开了,只见身子半湿的刘氏扑了出来。
张盘急忙伸手搂住,好生安慰,老于等人急忙看向一边。
刘氏扑在他怀里啜涕不停,而两个小娃正从里面跑出,也扑了过来,他们身上脸上也是湿漉漉的,张盘一沾手就是满手滑。
此时张盘才反应过来,她们娘三个身上的是什么东西,这是火油啊,不问可知,刘氏已经听到了北城的动静,以为必无幸理,打算自焚了。
“老于,快叫丫鬟婆子,烧些热水,让夫人沐浴更衣。”张盘急道。
老于急忙领命。
这个内宅是不能呆了,张盘急忙将三人带到外进,看着三个冻的浑身发抖的可怜人儿,张盘老泪纵|横。
这是他仅存的亲人,今日也差点葬身火海,为什么,他十余年来与建奴死战,却是越发不敌。
开始在金州旅顺屡战屡胜,到得后来,被困愁城,如今连家中的最后的子嗣都要不保。
而朝廷给了他张盘什么支援,除了些许被克扣近半的米粮以及可怜巴巴的一些破烂盔甲,就连重炮都没有。
如果他不是走私些物件积蓄些钱粮,用于整修兵甲城池,恐怕旅顺早就不保了,张盘头一遭对朝廷十余年的胡乱作为产生了极端的怨恨和愤怒。
赵烈此时刚刚来到北城头,他一踏上城头,就看见破虏军军兵正在打扫狼藉的城头,建奴的首级砍下,兵甲留下,身子扔出城头了事,这个时候只能因陋就简了。
很多医护正在照料受伤的破虏军的军兵和张盘部下,这也够忙乱的,毕竟受伤的人太多,一时间真是忙不过来。
没有受伤的军兵正在将收集好的兵甲分类,很多没用的铁甲皮甲都被运到城下去,城头还是有些太拥挤了。
“大人,城上如今正在清点伤损,恐怕还得有些时候才能清点出来。”卫铭滔上墙施礼道。
“嗯,卫铭滔,这一仗打的不错,可算是干净利落,你等先忙,本将先看看敌情。”赵烈摆摆手让他们继续忙碌。
卫铭滔兴奋的回礼忙碌去了,虽说卫铭滔最初没有在一线,但是在后面忙碌协调各个千总以及炮队等哪个接续前行,这个活计更主要,这也是登陆作战最让人头疼的,同简单交手的步战绝不相同。
因此登陆作战后面的协调分配运力以及先后出战的次序也是极为关键的,不次于前方征战。
赵烈拿起远望镜向远方看去,只见数里外只有千余建奴甲兵骑在马上戒备着,而临近被放弃的北城南城门那里摆放着三十门大炮,赵烈预估九磅炮和十二磅炮,在这个地方也算是巨炮了。
赵烈想了想,感到奇怪,他探出身去看看包砖几乎都被摧毁,露出了里面的夯土城墙,然后转到城墙的南面看看,赵烈不禁点头,这个张盘硬是要得。
张盘将整个后面又加上了一丈余的夯土,来防止城墙被大炮击打的破裂坍塌,有一手,这也是最便宜的加固办法了,虽说可能数年就会被雨水冲刷出沟壑,但是能解决几年的问题足够了,今日也是凭借这个抗住了建奴火炮多少天的轰击,否则旅顺城早就不保了。
“卫铭滔,你来一下。”赵烈一扬手,召唤卫铭滔前来。
“赵大人有何吩咐。”卫铭滔小跑着趋前。
“嗯,你让旅顺明军帮忙在城下找到地方安置这些伤员,同时将城上的军兵疏散,这里有数百人足以,看看对面的火炮,如果建奴主将反应过来,开炮轰击,城头这么密集的人群很是不妥吧。”赵烈指了指对面摆放的大炮。
卫铭滔一缩脖子,急忙道,“属下即刻办理,即刻办理。”
卫铭滔心中庆幸,幸亏对面的建奴主将愚蠢,否则真是个大麻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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