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明人的火炮开始轰鸣了,五门六磅炮和五门九磅炮喷出火光浓烟,啸声声中,十个弹丸扑入一里多地的尼德兰人军阵。
这十颗弹丸中有六颗撞入军阵,两名全身战甲的铁人被炮弹击打的开始大回环模式,口中惨嚎身子飞跌在半空,喷溅了大股鲜血。
几个血胡同出现在尼德兰人的阵中,尤其是出现在水手阵中的两个血胡同,死伤水手的不断惨嚎几乎让水手奔溃,毕竟他们就是乌合之众。
轰轰,三门尼德兰人的火炮也开始轰击,三个弹丸直冲过去。
其中两个弹丸冲入破虏军军阵,在朝鲜军和战兵中间落地的两个弹丸杀伤了四名朝鲜军兵和大明军兵,伤患的喊叫声也出现在破虏军阵中。
当然,数量上的差异只能让尼德兰人吃亏了。
此时尼德兰人根本不用军头们提醒,他们自觉的加快脚步,只要不是傻子,都是晓得尽快接战才能摆脱炮击的阴影。
轰轰轰,轰轰轰,双方又开始对轰了一次,当然双方都有伤亡,但还是尼德兰人伤亡多些。
双方接近到三百步,他们已经可以清晰的听到对方军阵里兵甲的相撞声。
轰轰轰,双方的脚步声轰响在对方的耳鼓中,给对方带来压力。
又经历一次炮轰后,双方接近大百余步,此时双方军兵的模样清晰的展现在对方面前。
在李禄等明人看来,对方的军兵身材极为高大,比他们要普遍高出半头,眼睛鼻子稀奇古怪,蓝色、褐色甚至绿色的眼睛,头发红色、金黄色、黑色甚至还有近乎白色的。
这些眼睛头发配上突出的颧骨,微微塌陷的脸颊,在明人看来怎么都同恶鬼有一拼。
尼德兰人看到的明人可是多了,多了不讲,他们在本地还管辖着数万明人,都是在安平左近屯田的,他们矮小谦恭,对尼德兰人极为的顺从。
同野蛮肮脏的本地土著人好的太多了,极为顺从尼德兰人的命令,相反,本地的土著人却是极为凶蛮,有时竟然敢偷袭落单的尼德兰人。
抗税不交更是常态,用他们头人的话讲,这里的红毛人和汉人都是前来抢夺他们土地的,为什么他们的土地他们还要向红毛人交税,没有这个道理。
为此尼德兰人先后数次出动数百人的大队攻伐附近几个抗税不交的部族,烧杀抢掠,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这些蛮人为什么要交税,那就是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土地时就得向强者上贡保全自己。
但是恭顺的明人几乎没有这个问题,他们虽说有时候抱怨税赋的沉重,但是还是乖乖的交上赋税。
但是前方的明人决然不同,他们高大健壮,眼神锐利,手拿武器肃立,全然没有被千余名铁人的气势汹汹的迫近震摄。
此时,明人的号角突然急促的响起,后面的明军军兵急忙快速向前,数十息间一个紧密的大阵重新竖立。
虎,在全体军兵的高呼中,一个横平竖直的大阵出现在尼德兰人的眼前,齐整的象是拿尺子量出来的。
看到这个景象,范德尔眼睛一缩,他将这股明人的难缠的程度再推高了一个级别。
尤其是明人前方竖立的密密麻麻的铁盾和木盾,显然是为了防护火铳轰击的,此番征战,他感觉这股明人将他们尼德兰人的军阵优势摸得很清楚,放炮防火枪,相反他对这股明人虽说不是一无所知,但是主要的了解是在水师方面,步军还真是全无所知。
从现在看来,对方竟然同他们一样竟然是火铳和长枪兵的混编。
对手的编制精锐完全不下于范德尔麾下,而数量却是较多,这个仗不好说如何了。
当双方接近到百步内时,对面的明人前方的火铳手突然举起了火铳。
尼德兰人不以为意,不过是早作准备罢了,他们不认为明人的火铳的射程能有百步之远,要知道他们的火绳枪的射程不过七十余步而已,难道明人的火铳的射程还能超过他们,简直是笑话。
当然有时候笑话也是真话,明人阵中号角声齐鸣。
砰砰砰,明人的火铳竟然击发了,大股的浓烟完全遮挡了明人军阵的前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