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三十六磅弹丸蓬的一声闷响,击破了火炮甲板,立时近百的木片向四周飞去。
即使是赵烈为了保护破虏军水师炮手,都发给了皮甲,但是有些大块的木片的击打力量惊人还是破甲而入。
六七个炮手捂着伤口惨叫着,其中一人的脖颈被木片刺穿,倒地挣扎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钱二即刻下令反击,同时派出人手救助伤患。
齐格勒在远望镜中看到了明人的侧舷接连出现几个大洞,斜帆和上帆破碎的场面,心中不禁微微得意,他担任船长的四个月,每天让这帮子松散的手下操练炮术,很是让这些炮手们背后骂了一阵,如今却是见了效果,嗯,值了。
但是他一会就接到了不是太好的报告,火炮甲板被明军三颗火炮弹丸击中,其中两颗破碎而入,造成了十一个炮手的伤亡。
齐格勒心中一凛,这股明人果然不含糊,虽说火炮较少,有些射程不足没有开炮,但是还是能有如此的威力,当真强悍。
嗯,齐格勒将对手一些炮位没有开炮以为是九磅炮之类的,破不开船板就没有发炮了。
双方火炮互捶了两轮,李道宗号和圣宁根号的距离快速的接近着。
蓝三恨恨的盯着对方的战船,嗯,到了一里了,想来钱二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果然,轰轰轰,随着二十四门火炮轰鸣的巨响,李道宗号的身躯向南方横移了一下,这可是二十四门重炮的齐射,后坐力不是一般的大。
几乎同时,对方的战舰也冒起了大股的烟尘,双方都向对方发出了重击。
砰砰砰,李道宗号身躯连续的抖动,数颗弹丸击中了李道宗号。
一颗十八磅弹丸击中了护舷,立时百多块大小不一的木片分散开来,速度用肉眼根本没有察觉,十来个用铁盾围住蓝三的披甲只觉得木盾象是被大锤击中,他们手臂一抖,铁盾一歪,后面的木片冲入阵中,四个护卫倒在地上手捂着刺入一半的木片大声呼痛。
蓝三右臂一麻,他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寸许的木片刺入了他的右臂,甲叶没有阻挡住这个木片的穿行。
蓝三此时真是怒极,对手当真是难缠,可说是难缠极了,但是他忍住了向火炮甲板咆哮的举动,他知道下面的火炮甲板也没有好办法,毕竟他们只有不足一半的功力同对手战斗,最有力量的武器提亚哥开罐器因为射程无法启用,能说什么,多说无益。
蓝三不知道,火炮甲板又被两颗弹丸破入,一颗弹丸是从炮窗破入的,直接击打到一个三十六磅提亚哥报上,将其击毁。
另一颗弹丸则是带着百多片木片造成了十余名炮手的受伤,钱二等人也是手忙脚乱,还要救治伤患,还有组织反击。
“船长你看。”大副向着蓝三兴奋的喊着,他手指着对方的战船。
蓝三向对面的圣宁根号看去,只见他的侧舷从头到尾出现了七八个大洞,这些不规则的大洞触目惊心的撕裂了圣宁根号的侧舷,有两个大洞就在水线附近,大股的海水开始涌进了圣宁根号,圣宁根号开始渐渐倾斜了。
李道宗号人品大爆发,有五颗三十六磅弹丸击中了圣宁根号的侧舷,三颗弹丸发出的数百木片几乎将泰半的炮手击伤击杀,火炮甲板如今的场面活脱脱就是尼德兰人信封宗教所宣扬的地狱。
几十名炮手在地上哭号翻滚,鲜血残肢到处泼洒,即使没有受伤的炮手看到如今的惨状,听着充斥整个甲板的刺耳的嚎叫也是面临崩溃,一些炮手什么也不顾的爬出火炮甲板,此时他们只是想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狱。
其实就是留在炮位上他们也做不来什么了,此时船身开始倾斜,他们的火炮即使调整到最高的角度连平射都办不到,只能向着半里外的大海开火。
齐格勒简直是欲哭无泪,他做梦也没想到只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短距离对轰,他的座船就败得如此的惨,如此的彻底,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他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此时他才明白明人的战舰近战当真无敌,可惜晚了点。
李道宗号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如今对手已经全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的挨打。
接下来的时间里,钱二协调火炮甲板对着圣宁根号四次齐射,将圣宁根号打的到处是破洞和烟火,最后一次轰击还用散弹给圣宁根号洗礼了一下,最后这艘尼德兰人的战船瘫在了海上悄无声息。
而齐格勒本人也在散弹中丧生,其实他是可以逃跑的,但是他选择了同座船同命运,因为狂傲的他不想带着败将的名声苟活,还不如死了干净利落。
就这样,李道宗号带着一定的伤损战胜了对手,这也是很多破虏军战船境遇的缩影,毕竟对手相当的强劲,如果不是因为破虏军的向东急进,逼的联军只能拦截,无奈的近战纠缠,恐怕破虏军还取得不了这样的战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