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彩说什么也没想到双方纠缠到现在这个局面,他原以为前锋已经深入敌阵,开始松动明人的舰队,结果,呵呵,前锋战船还在这片海域较劲呢。
二话不说了,郑彩立即催促炮舰靠前说什么也要把这些恼人的明人战船击沉,虽说火船不多了。但是哪怕只有几十艘战船能冲过去,都是有用处的。
郑彩想的很好,但是就是将他的炮舰都算上,账面上也只能是两个炮舰对上一个破虏军老式海船,何况根本不可能展开的那么彻底,于是往往是一个炮舰对上一个破虏军海船。
问题是郑家炮舰的火炮口径太小,对船只的破坏力有限,而且一膄船上前后只有八门炮,也就是说能击中对方的角度上只有三四门炮而已。
而且福船上甲板的炮受船只颠簸影响很大,准头照着盖伦船那是差上两三个档次,一次齐射能有一次命中就是不错了,甚至可能一次齐射一颗弹丸也不会命中也算是正常。
没法子,福船的重心比盖伦船高,适航性差些,火炮的重心天然的不稳,能准确命中对手须得靠近到两百步甚至百步。
这样的结果就是郑家的炮舰忙活的挺热闹的,不断的追赶炮轰着明人的海船,但是要么放空,要么击中了破虏军战船,但是弹丸的破坏力不够基本对破虏军战船没有影响,破虏军战舰就是追着火船折腾,对炮舰理都不理,随便打,反正也打不坏。
郑彩、杨耿等人目眦欲裂,破虏军这些战船也是拼了,顶着敌人的炮火就是同和火船玩命。
等到一些明人海船风帆或是侧舷受损,或是水手受伤太多失去动力,退出战斗后,郑彩等人发现他们二百艘的火船连三十艘都没有剩下。
等到郑彩重整旗鼓向西冲去时,战场上的炮声已经低落很多了,联军的舰队又有十余艘战舰受创。
联军之所以是联军,就是因为利益连接一起的,如今在拼下去都要全军覆没,还拼什么,为郑家拼吗。
如果联军只剩下二十艘战船,看看郑家还鸟不鸟他们,到时郑家即使击败赵烈所部,也会提出极为苛刻的条件。
因此,还剩下的四十余艘战舰开始同破虏军战舰兜圈子,绝对不同破虏军战舰硬拼,至于在东北方向上才冲入战阵的郑家所部,嗯,也到了该死的郑家出把力气了。
就在此时,东南部海面上大股的海船出现了,虽说各个体量不大,但是数量太多了,几乎铺满了整个的东边,就连大海也被他们遮蔽的时隐时现。
郑家的旗帜飘扬在这些海船的上空,倒也显得威风凛凛气势十足,毕竟如今赵烈所部和联军的舰队都散乱开时,他们齐整的阵势倒是颇为的威武。
他们出现终于让桑德斯、范佩尼决定等一等,最后的搏一下,但是说什么也不打头阵了。
此时西夷人的联军残余舰队就是跟着郑芝龙后面浑水摸鱼才是真的,他们损失的够多了。
郑芝龙没有留守后阵,而是在前阵观敌,在远望镜里他发现赵烈所部的战船已经散乱开来,分布在海面上到处都是,对于火船来说正是攻击的大好时机。
这是惊喜的地方,但是还有极为让他费解的地方,为什么整个海上没有太多冒烟的地方,这个海面上太干净了。
要知道火船逞威就是意味着很多的敌船要被焚毁,那么如今这个很多地方要喷火冒烟,这样整改海面上很是纯净,即使有些冒烟和火头,一看就是被相互炮击引燃的。
这是什么情况,东北方向上突进的郑彩他们是做什么去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冲阵的活计都是做不好。
郑彩要是听到一定是内牛满面,不是他不尽力,只是敌人太强横也太狡猾啊。
郑芝龙此时顾不得郑彩那边的情况,他即刻下令舰队向西冲阵,一定要尽可量的焚毁最多的明人战舰。
此战过后,郑家是独霸海疆还是被迫转进,就看今天的一战了。
在此之前,郑芝龙已经发下赏格,如果此战胜了,每个兄弟五两银子的赏格,如有斩首翻倍,如果缴获明人战船每人有十两银子的赏格。
郑芝龙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麾下的兄弟自会奋力杀敌,同时他也要让那个傲慢的赵烈知道,他郑家的厉害,为日后的谈和加重砝码。
郑芝龙就没想过彻底消灭赵烈所部,这么些庞然大物不是他全部能吃下的,毕竟这是些活动的战船,不是死物。
高水城统领着隋级战舰、剩余的不足十艘的汉级战舰,三十艘巡海船,四十余艘飞剪船,以及缴获的倭人的十余艘战船和二十艘盖伦商船,在东南一带游弋许久了。
坐拥着相当不错的战力,却是只能看其他兄弟们打生打死,这对这支舰队的兄弟们都是一种折磨,特别是看到有些破虏军战船受创暂时退出战线的时候。
但是高水城如今只能在这里慢慢等候着,他知道大帅对他的期许,他高水城才具一般,但是对大帅的军令从相识那天起就是一丝不苟的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