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赵烈听闻脸上阴沉起来,他长叹一声。
陈应元和方正化此时都是莫名,问你个东江寻访探查你哭丧着脸为何啊。
“昔日属下报秉巡抚大人的都是虚言,本将乃是向南出兵征讨西夷人去了。”
赵烈点点南方。
方正化立时呆滞,尼玛,你说你是出兵了,没听错吧,没有朝廷旨意你就出兵南方,还这么大言不惭的说出来,你个腻臣果然跋扈。
“赵大人,没有报秉本官和朝廷就擅自出兵乃是天大的罪过,赵大人你可知罪。”
陈应元可是有点吃不住劲了,嗯,知道你赵烈强军在手看不上他这个巡抚上司,但是当着天使的面,你多少留些颜面。
“本将向巡抚大人告罪。”赵烈向着陈应元深深一揖,态度诚恳。
不过,在方正化看来你个小小武臣对上一方巡抚大员告罪竟然还是不跪,你赵烈眼里还有朝廷的体面尊卑吗。
“此番出征同上番越海援助旅顺相同,军情紧急,弗朗机人和尼德兰人英格兰人合在一起共计近百艘西夷大战船企图袭扰我大明沿海,想要迫使我大明同澳门般让他们占地经商,因此赵烈得到信息即刻统兵南征。”
此番不但是方正化不信,就连陈应元也是不信,因为这个太过匪夷所思,恐怕又是赵烈的托词。
“赵大人,就是征讨南方,赵大人也可通秉本官,为何如此贸然行事啊。”
陈应元话里可是有些怨念,尼玛,虽说平日里你对我就是没什么尊重,但是在天使面前好歹给我一些颜面不能,就用这话搪塞我等,谁信。
“巡抚大人有所不知,此番西夷人勾结了福建泉州镇守参将郑芝龙一同行事,郑芝龙统领了七百余艘战舰同西夷人近百艘战船一同行事,本将不敢向大人通秉,就是因为怕从官场走漏了消息,让郑芝龙先为觉察,西夷人也就有了准备,本将就是想打敌手一个措手不及。”
赵烈拱手回道,此时赵烈的态度极为的诚恳,赵烈的面容就是一个忠厚相貌,不用演技就能让人看着信三分。
方正化和陈应元作为天子身边近臣和掌控一方的重臣都是知道福建郑芝龙的棘手之处,可说朝廷招抚郑芝龙也是逼不得已。
朝廷的财政全部用于抵御建奴和剿灭中原匪患都是捉襟见肘,根本无力重振水师,对于已经做大拥有庞大水师的郑芝龙除了招抚别无他策。
但是,朝廷和福建巡抚官署从来没有将郑芝龙当成真正的大明麾下军将看待,更多的是提防。
听闻赵烈此言,方正化和陈应元也凝重起来,如果赵烈所言真实,那么对大明真不是好消息,这千艘战舰的威胁多大,他们心里有数,恐怕大明沿海要不断被这些夷人袭扰,对本来就是风雨飘摇的大明来讲又是噩耗来临。
“赵大人所言可真,须知这近千的战船实力可是强悍,此战胜败如何。”
方正化此时倒是抢先询问,替他的主子问道,他可是深知天子如今的困窘,如果南方大明的财赋重地江南一带再变乱,大明的财政立时就有崩溃之虞。
“好叫两位大人得知,赵烈麾下水师虽说折损了数千人,可谓伤亡泰半,还是击败了西夷人的舰队,将郑芝龙这个逆首的战舰击毁泰半,总算是解了此番危难,只是将士们伤亡惨重。”
说到此处,赵烈虎目含泪,言语哽咽。
可惜两个人老精的人精对赵烈的眼泪那是无感,在他们心里已经将赵烈定为面相忠厚内心诡诈之辈,否则怎么能瞒过天子和朝廷蓄养了如此多军兵,强占了那么多地盘。
“赵大人节哀顺变,折损些军兵在战阵上乃是平常之事,好在毕竟是战胜了不是。”
话里有安慰赵烈的意思,但是方正化的语调和表情摆明了还是不信,你赵烈能如此公而忘私,为了击败西夷人和郑芝龙折损大半的实力,也许有人能信,反正他是不信。
“赵大人,既然大败西夷人的战舰,总有些俘获在手吧,上缴朝廷也好让天子和阁老们为赵大人请功啊。”
陈应元的这句话意味很明显,嗯,你说你大胜了,击败了近千的敌舰,其中还有肆虐东南十余年的红毛的战舰,但是你总得拿出些缴获来证明吧,否则谁信啊。
赵烈听闻两人言不由衷的话笑了笑,
“两位大人来的正是时候,本将即刻就可带领两位大人前往码头一观,看看缴获的西夷战船以及俘获的千名西夷人。”
赵烈此言一出,方正化和陈应元眼睛一亮,难道这是真的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