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元和张国元被唐显文送出了大门外,而赵猛早已经拂袖而去了。
“回登莱,咱家让锦衣卫好好收拾一下赵家。”
张国元此时就一个念头,既然他就要被天子追责,你赵家也别得好,也到了锦衣卫出动的时候了。
“事还有可为,万不可如此。”陈应元倒不是完全绝望。
“还有什么可为的,赵家兄弟已经拒绝接旨,简直是丧心病狂,天下还有这样的臣子,哼哼。”
张国元脸色狰狞道。
“赵家可是还有一位主事人啊。”
陈应元意味深长道。
“谁,”张国元诧异道,“难道是赵海明,他如今不问世事多时,如今赵家就是赵家兄弟做主,这个谁人不知。”
“呵呵,赵海明毕竟是赵烈的父亲,如果说石岛还有人能让赵海明改变主意的话,那就是赵海明了。”
陈应元笃定道,
“张大人,如今家国破碎,天子蒙难,你我在登莱早已成了戴罪之身,无论如何本官都要试试,万一赵海明说动了赵烈呢,我等岂不是为朝廷送去数万大军。”
陈应元怎么都要试试,他知道他在任上几年朝廷没有撤换他,不是因为朝廷和天子对他这个巡抚满意,而是登莱已经被赵烈控制的风雨不透,谁来都是一样,因此他要抓住一线机会给自己解脱一下,只求日后一个去职返家,不是下狱就成了。
张国元此时是无可不可,他对此比较悲观,但是试试也好,话说万一成了呢,脑袋被驴踢了这事不是没发生过。
陈应元、张国元寻到了赵府登门拜访赵海明,没错,登门拜访,如今赵海明是个去职了的过气了的军将,那也是登莱总兵赵烈的父亲,此番还是他们有求于赵家,他二人此时真是拿捏不了身份。
赵海明如今的地位真是超然,嗯,无所事事的超然,所有的军政要务都是由两兄弟和其麾下处置,他如今就是出海走走,或是在家含饴弄孙,小日子很是轻松自在,昔年征战岁月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这日,赵海明照常还是要出海垂钓,如今一艘飞剪船天天在石岛湾里候着,就是陪老爷子做这个的。
赵海明刚收拾完毕,还没有出门,护卫前来禀报,登莱巡抚陈应元和登莱镇守使张国元前来拜见。
赵海明好好思量了一下,他实在猜不出两位来意,近年来赵家和朝廷的对立越发严重他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还真不能不见,哪怕缓和一下关系也好。
赵海明亲自迎出大门外,表示他对两位上官的尊重,
“草民迎候两位大人。”
赵海明见面就要跪拜见礼。
陈应元急忙上前搀扶,开玩笑这个草民谱太大,他真是承受不起。
“老大人多礼了,虽说老大人隐居乡里,但是也是大明功勋大将,万万不可如此啊。”
赵海明也没真想跪拜,他跪拜没关系,但是不能给赵烈丢份不是。
赵海明将两位让进大厅,让下人看茶。
“不晓得两位大人前来有何公干,还望告知草民才是。”
一同没营养的寒暄过后,赵海明还是决定问清楚,俺不要云山雾罩的了。
“赵大人恐怕已经晓得建奴入寇的消息了吧,”陈应元面色沉痛,“蓟镇战兵全军覆没,总兵满桂为国捐躯,建奴大军十万正在京畿烧杀抢掠,真是国难之日啊。”
陈应元应景的落下两滴老泪,
“天子已经向天下军镇和府道发下了勤王旨意,只是登莱总兵赵烈大人此时正是有病在身,哎,真是太不巧了。”
陈应元只能这么说,否则说是不是你家公子托病避战,保存实力,这个事情就不要继续谈了。
赵海明面上点头,其实他心里知道,赵烈什么事情都没有,早上还同两位夫人带着孩子向他们老两口请安呢。
难道烈儿这是避战保存实力,这么做也不无不可,毕竟赵烈的心思他隐隐有了猜测,是不是有鼎革的想法在里面了。
至于成不成,赵海明没有看的太重,实在不成不是还有济州和北华吗,赵家已经利于不败之地了,但是凡事还是要往最好的地方打算不是,如果真是夺取了中原,赵家在他这一辈子可真是光宗耀祖,成为一国至尊了,
为此,赵海明为家族计,也得能帮衬就帮衬,好好听陈应元讲讲局势也是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