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过两个月,陛下才离开洛阳不久,我若是离开,岂不是越狱吗?上次我在东城狱越狱,陛下就很不高兴。这一次若是再犯,只怕会连累到太子和我父亲啊。”
以前,杨守文无事一身轻,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但现在,杨承烈的职务越来越重,他必须要去考虑一些后果。
李裹儿蛾眉轻蹙,搔搔头,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不过,她很快又笑了,轻声道:“兕子哥哥,我有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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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后半夜了,归义坊里早已悄无声息,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铜马陌的侧门外来了一个客人,走上前拍击门扉。
而今的铜马陌,自然不同以往。伴随着杨承烈出任东都留守之职,家里的仆从也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就有仆从打开门,一脸不快之色。
只是,没等他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就见眼前人影一闪,两个黑衣人闯入侧门,其中一个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快去通禀杨文宣,就说有人找他,让他马上来见。”
说完,那黑衣人一松手,仆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这时候,一个从上到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头上还带着一定帷帽的黑衣人便迈步走了过来。
“告诉杨文宣,事关兕子生死,马上过来。”
是个女人?
她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直奔后院的兵车园走去。
看得出,这女人对铜马陌非常熟悉。
仆从见状,哪还敢再开口,忙跌跌撞撞跑去禀报。
这仆从是杨承烈当初从荥阳带来的人,也算是杨承烈的心腹,自然之道‘兕子’何人。
老杨家最牛逼的存在,也是最能惹祸的主儿。
事关杨大公子,仆从哪里敢有半点怠慢?
杨承烈还未休息,事实上在成为东都留守之后,他就一直如此,每天都会忙到后半夜。
不过,他并非一个人,书房里还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这中年人一身便装,显得很随意。
从眉宇间可以看的出来,他年轻时,一定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兕子又惹祸了?”
中年人听了仆从的禀报,顿时露出诧异之色道:“他不是被关在宗正寺里幽禁,如何又扯到了生死?”
杨承烈面颊一抽搐,心里已隐隐约约,猜到了其中的玄机!
就知道会是这样,这小子……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对中年人道:“大兄,咱们一起过去吧……这件事,我估计也拦不住,需要你为我出谋划策才成。那小子脾气很倔,决定的事,咱们只有配合。”
中年人,正是新任司刑寺少卿,明琰。
明琰的父亲就是明崇俨,说起来算是杨承烈的师兄。
他闻听杨承烈的话,也忍不住心生好奇,于是起身道:“既然如此,咱们便一起过去。”
杨承烈吩咐仆从,不要惊动其他人。
而后,他带着黑大黑二两个昆仑奴,和明琰一起来到兵车园外。
黑大和黑二,自动在兵车园外停下脚步,守在了门口。
兵车园外的大树上,大玉睁开了眼睛,扫了一眼,便又垂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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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守文当初建造兵车园,是为了下棋和练功。
可后来,他长年不在家里,所以兵车园就被杨承烈改成了校场,平日里在这里练武强身。
兵车园内的厢房外,站立四个黑衣人。
杨承烈和明琰一路畅通无阻走进了厢房,就见屋内端坐一人,正是上官婉儿。
看到杨承烈两人,上官婉儿便站起身。
明琰和上官婉儿也认识,明崇俨死后,武则天暗中对明琰多有照顾,便是上官婉儿与之接触。
“婉儿,那小子是不是要去梓州?”
杨承烈一进门,二话不说便开口问道。
上官婉儿道:“知子莫如父,看样子你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
杨守文无法和外界联络,而高力士今天也不可能天天过来,所以想要和家中联系,就只有通过上官婉儿。小鸾台正在收缩力量,但一应眼线耳目,却并未收回来。
甚至包括在宗正寺内,也有小鸾台的细作。
杨守文想与她取得联系并不难,只需要把那弥勒牌拿出来挂在门口,自会有人联络。
杨承烈苦笑道:“兕子的脾气,我很清楚。
那孩子,当年与幼娘极好……幼娘被掳走之后,他和阿布思吉达两人千里追踪,甚至杀了慕容玄崱。这两年,虽然他表面上好像放弃了追查,可我知道,暗地里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若是被他知道了幼娘的下落,哪怕是人头落地,也定会前去。”
“既然知道,那你还告诉他?”
杨承烈道:“我若是不告诉他,等他出来知道了真相,你信不信他敢一把火烧了铜马陌?”
“这个……”
上官婉儿听了这话,也不禁沉默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我一头雾水?”
明琰在一旁听两人对话,只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杨承烈当下,把杨守文和幼娘的故事与明琰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也没想到,幼娘竟然和伯玉在一起。按道理说,伯玉曾官拜右拾遗,即便陛下也对他颇为赞赏。
他居然谋反?
我是不会相信……至于幼娘是怎么在伯玉那里,为什么要留在射洪,那人也说不清楚。”
说着话,杨承烈便向上官婉儿看去。
上官婉儿给了他一个白眼,气呼呼道:“你莫要看我,小鸾台事务繁多,我又怎可能留意一个陈子昂?不过按你所说,那幼娘被岁寒三君之一的梅娘子掳走,之后梅娘子在去年初,劫走了一批黄金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难道说,她在梓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