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只几乎碎成木屑的凳子旁,背对着房门站着原本早该睡下,此刻却是披散着三千青丝,赤着一双莹白玉足,肩头搭着一件浅紫色薄氅的——冷晴。
看见冷晴安然无恙地站着的时候,炎子明那颗悬着的心也就落了地了。
正当炎子明准备踏进屋内,询问一番冷晴先前发生了何事时,却在视线一转间,瞧见冷晴脚下的地上,蜷缩着之前那个在驿馆的饭堂中吃晚饭时,对冷晴口无遮拦地说了许多污言秽语,年约三十出头,脑满肠肥的皮货商人的头头。
那个皮货商人的头头旁边还蜷缩着另一名年约四旬的老男人,炎子明盯着那张扭曲到极致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那名年约四旬的老男人正是那名皮货商人头头的一干护卫中的一人。
那时候,那名皮货商人的头头和他的护卫均趴在冷晴的脚边,光着上半身,因为他们正面朝着屋门的方向的缘故,是以,炎子明能清晰地看见,他们二人用力地蜷缩着身子,均双手捂着他们的……那处……
炎子明看向他们二人的脸,毫不意外地,炎子明看见他们二人痛苦得五官全都纠结在了一起,简直达到了扭曲的程度,那脸色惨白得更是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鬼一般!
根本不需要多加想象,光是看到那个场景,身为男子的炎子明也几乎能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他们究竟是得有多疼痛,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连一丝哀嚎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再然后,炎子明看见,冷晴动作缓慢地蹲身到那两名趴在地上,发不出声音,更是动也不能动的男人面前,用极尽温柔的嗓音,极为缓慢的语调说着:“这人啊,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知道吗?以前啊,我还在我的故乡的时候,在没有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之前,也有像你们这样的人意图对我不轨,然后啊……我就让他们变成了你们如今的下场。
先前你们用言语侮辱我,我想着如今身处异乡,人生地不熟的,本着不想惹麻烦的态度,只当是听见疯狗在乱吠,忍忍也就过去了。我原本都放过你们了,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了这份邪念。真以为我冷晴只是个女子就好欺负了?你们若安分些,不来这一趟,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得滋润甜美,可你们偏要往死路上闯,如今尝了这断子绝孙的痛苦,以后都碰不了女人了,可也怪不得我手狠。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作死!”
冷晴慢悠悠地说完这番话,就慢悠悠地站起了身子。原本安静地搭在冷晴肩头的薄氅,却在冷晴起身的时候滑落在了地上,然后……
先前薄氅虽薄,却将冷晴浑身上下皆罩了个结实,以至于直到薄氅落下,炎子明这才看见,薄氅之下,冷晴身上的白色里衣竟被撕坏了泰半,眼下简直是有些残破不堪地挂在冷晴身上的!被撕坏的里衣分别露出了冷晴那纤细的腰肢,以及光洁的玉臂还有……
牧文虽是个愣头青,不懂男女之情,却也知道女子名节的重要,所以,在冷晴肩头的薄氅落下的那一刻,牧文就已经毫不犹疑地转身离开了。
炎子明当时也是想学着牧文毫不犹疑地转身就走的,毕竟冷晴没什么事,他也就没必要继续待在那里了。可是,当时炎子明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牢牢地钉住了一般,想避开,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挪不开视线。然后,炎子明就那么直愣愣地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
直到冷晴慢悠悠地扭头,朝着炎子明露出一个无比妖娆妩媚的笑容,用柔媚的嗓音对炎子明道了一句:“看够了吗?”炎子明这才猛然回神,带着满面狼狈地落荒而逃。
那一次,是炎子明自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因为一个女子,竟以如此狼狈的姿态,脚步匆忙地逃离。那一次,也是冷晴第一次朝炎子明笑得那般妖娆妩媚,却偏偏是在那种让炎子明觉得惊悚万分的情景之下!
不怪炎子明觉得惊悚,因为这无关乎炎子明的身份和身手,这只是纯粹的一种心理感觉罢了。
估计但凡是个正常点的男人看见冷晴一个弱女子,徒手撂倒了两个壮汉一样的男人,打碎了一套桌凳不说,还、还十分残暴地将对方给废掉了,如此情景,只怕不觉得惊悚是很难的……
也不知究竟是那夜那两个痛苦不堪地蜷缩在地的男人在炎子明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还是因为后来冷晴那妖娆妩媚的一笑,总之,如今只要一看见冷晴笑得如此妖娆妩媚,炎子明就下意识地有些头皮发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