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些什么,你这头发倒是生得好,干娘这儿有一对儿翡翠夹子,南洋商人进的,来,干娘给你梳个好看的髻带上。”
夏氏对着清涟一番吩咐,很快清涟便捧了个匣子来,虽说瞧着不是个常用的匣子,可一打开却也是满目流光煞是好看。
“这一些是我年轻时喜欢的首饰,一些是旁人送的好物件儿,只我带着不好看这才堆置了,像这个翡翠牡丹夹子,下头用银做成一个夹子的形状,隐在发丝里倒是比那簪子更方便些,南洋来的,倒也不知是个什么手艺。”
话说完手下的发髻也已挽好,别上那朵儿翡翠牡丹,倒更称得慧姐儿面如桃花,粉嫩可爱。
“我瞧着这盒子大半都适合你带,我一会儿让清涟收收,你都给带回去。”夏氏瞧得满意,便笑道。
“干娘万万不可,这都是些贵物件儿,您赏给慧儿一两件,慧儿脸皮厚也便受了,可这么大一匣子哪能都给。”慧姐儿连连摆手,拒绝道
“你们那老太太我是知道的,最是宠着那大小姐,便是府里旁的姑娘也是她嫡亲的孙女,你定然只能得些普通货色,你也大了,干娘这些首饰都有些年头,但拿去修整一下还能带出门去,可不准推辞。”夏氏嗔道
“干娘.....”
她还待要说,却被夏氏沉着脸色挥挥手打断了:“成了,甭说了,去看看徐妈妈同你那丫鬟,有个什么主意赶紧说了才是。”
说着便拉了慧姐儿往里走。
原来从夏氏的悠哉居一路往里走,本是普通富贵人家姨娘的住处,因着定北侯府特殊,便做成了一个茶室。里头几间抱厦打通成一间,周围放置不少花木,正中间便是一整块楠木所雕的茶桌,室内有两个伺候小丫鬟。
这会儿徐妈妈同墨棋也被安置其中。
两人一见慧姐儿进门都赶紧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时眼泪夺眶而出,满眼都是话,只嘴上又说不出。这是慧姐儿头回寻了机会来见两人,主仆三人分别小半年,自是有许多要说,怕又是无从说起。
“你们放心,我在府里头很好,王妈妈同墨琴很照顾我,你们两人也好好呆在干娘庄上,听干娘吩咐,等到时机成熟我定能接了你们回来。”慧姐儿一边扶起两人,一边温声道。
她说至后面也语带哽咽,主仆多年,历经磨难,多日不见也甚是想念,如今危机环伺,少了亲近之人在身边总有诸多害怕、伤感。
“小姐这般说老奴也放心了,只老太太一贯阴险狠厉,如今小姐所为无异于与虎谋皮,老奴夜夜心忧,旁的也做不了,只能祈求太太、漫天诸神助一助小姐。”徐妈妈抹了把泪哽声道。
墨棋一旁只望着慧姐儿不住点头附和徐妈妈所言。
“妈妈同墨棋放心就是,今日来干娘这儿,请她帮忙周旋便是想让你们这些日子藏匿好,不管外头有些什么流言,不管听着了什么,便是说我或着是我爹死了,你们也一定不能从庄子上出来,越是有关于咱们认识之人的消息越是要好好藏身。”
“小姐是要做什么?”徐妈妈同墨棋齐声惊呼道。
“我近来听闻些消息也不知真假,这会儿同你们说了也是枉然,等到事定之后我定让干娘捎个信给你们。”
徐妈妈和墨棋虽面上疑虑,但也点头应了,十分配合。
慧姐儿见状心底松了口气,转头对着一旁的夏氏道:“干娘,我见着她们安好心里也放心了,还得劳烦冯嬷嬷早些把她们两人送回去,李妈妈是个聪明人,给她发现怕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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