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队正!”
赵山石大喊着,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上去,但还是迟了一步,几支箭矢噗噗地射入程一虎的身体,程一虎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激烈的疼痛让他整张脸都扭曲了。
随即,程一虎那魁梧的身躯倒在了赵山石面前。胸腹间射入的箭矢还在微微颤动着,鲜血不断往外涌出。
“程队正!程队正……”
“赵山石,现……现在你是……队正了,带着兄弟们,杀……杀敌!”
程一虎很快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赵山石看得目眦欲裂,敌人的箭矢叮叮地击在他的盾牌上,惊醒了悲愤的他。
“******的!”
狂怒的赵山石,跃过程一虎的尸体,如同一头猎豹冲入敌人之中,“嘭!”他的盾牌将一个敌人撞得倒飞出去,紧接着刀光劈出,噗!另一个敌人被劈开了半个脑袋,血花愤洒!
赵山石看也不多看一眼,身体如旋风般飞转着,刀光再扬起,当!挡住第三个敌人的马刀的同时,赵山石的一脚狠狠踢出,呼的一下踢在敌人的裤裆上,“啊!”第三名敌人惨叫着倒翻下去,身体卷曲如煮熟的虾子。
“去你娘的!”赵山石再次扬起盾牌,挡住第四个敌人砍来的刀光,右手的横刀顺势从盾牌旁边疾刺而出,噗!横刀深深地刺入敌人的胸口,凄厉的惨叫声随之响起,抽刀的那一瞬间,敌人的鲜血再次喷了他一身。
这一切说时迟,其实不过是刹那间的事,凛冽的西风呼啸着,山坡上飞沙走石,赵山石脸上、身上已全是敌人的鲜血,他的发髻散开了,长发飞舞,有如狂魔。
他顺着山坡一路杀下去,吐蕃人被他的气势所慑,纷纷惊叫走避,许多唐军士卒则忍不住为赵山石大声喝彩,一个个紧跟着他拼命的冲杀下去,刀光如幕,气势如虹!
山坡上的形势迅速逆转过来,吐蕃人如同退去的潮水,被杀得纷纷掉头往下跑;
赵山石他们紧追在后,肆意的砍杀着,断肢残臂落了一地,一蓬蓬血液飞洒在狂风中,犹如骤雨来袭,那场面让人惊心动魄。
吐蕃人以为老天在帮着自己,兴冲冲的杀上来,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唐军追杀下去。
聂赤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大声在怒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们有天助,怎么可能败下来……”
看来聂赤还是挺迷信的,但数千吐蕃士兵已经溃退下来,这个时候他们空有几万人,也不可能再派人迎着溃退而下的士兵冲上去,首战败局已定,他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赵山石他们拼命追杀着敌人,眼下就要到坡底了,跳荡队只有几百人,李光弼担心一旦追到了坡底,被敌人缠住,反而可能会让跳荡队全军覆没。他见好就收,立即下令鸣金收兵。
赵山石他们听到鸣金之声,才回过神来,停止了追杀,开始向山上撤回,此时山坡上已经铺满了敌人的尸体,血水汇成了细流,汩汩地流淌着。地上非常湿滑,就象刚下过大雨似的。
山上的唐军发出了热烈的欢呼,以此迎接跳荡队的归来。李光弼亲自上来,拍着赵山石的肩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李将军,我叫赵山石。”
“好一个赵山石,此战,你当居首功!”
“谢李将军!”
“赶紧下去歇息吧,敌人来势汹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关键时候还需要你们冲锋陷阵。”
“喏!”‘
山上的唐军欢欣鼓舞,山下的吐蕃士兵却如丧考妣,风势未减,但吐蕃士兵已经没有原先得天之助的兴奋;
想想吧,连老天爷帮忙都无法战胜唐军,那唐军还可能战胜吗?这样的情绪在军中弥漫着,让普通吐蕃士兵更加沮丧。
聂赤的心情那就更加沮丧了,他第一次领兵来时,唐军的士气还很低,他们两千人马差点就攻上去;
可现在他整整八千大军,又有大风相助,竟然一下子就被击溃下来;
这前后的反差实在太大了,让人不得不怀疑,唐军之前是在演戏,再往深一点想,这很可能真的是李昂设下的陷阱,唐军的叛乱十有九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