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妈个头,来啊!把这家伙提出去,你们不是想玩浸猪笼吗?今个儿就把他浸粪坑里!”
李昂一发话,一群早已虎视眈眈的护卫立即一拥而上,把兀论样郭拿下,戏天喜地的押了出去。
很快整个节度使牙都听说这件事了,大家哪里还有心机做事,纷纷跑来看热闹。
哥舒翰听到消息后,匆匆赶过来,先是阻止了那些已经将兀论样郭装进猪笼里的护卫,然后对边上看热闹的李昂喝道:“李大夫,你这是要干嘛!”
看着哥舒翰一脸不快的神色,李昂暗暗皱了皱眉头反问道:“哥舒大使找我有事?”
“李昂,你这是要干嘛!两国交兵,不杀来使…….”
“哥舒大使言重了吧,我什么时候要杀来使了?”
“你这么做,倒不如一刀杀了他干脆。我大唐乃礼仪之邦,为天下各国表率,你将吐蕃使者装猪笼浸粪坑,此事传出去之后,天下诸国会如今看待我大唐?你堂堂的探花郎,银青光禄大夫,做出这样的事来,岂不让天下人齿冷?”
哥舒翰一口气说了一大通,他强压着满腔怒火,真是很辛苦,要是换了别人这么干,哥舒翰早就大发雷霆了。但这人偏偏是李昂,他不得不让着几分。
李昂淡淡地说道:“哥舒大使让我负责接待吐蕃使者,既然是全权负责,那具体怎么做,似乎就不用再事事请示哥舒大使了吧?”
自从哥舒翰就任陇右节度大使开始,陇右的官员和将领就预计李昂与哥舒翰之间会有激烈的冲突,大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这些天两人一直相安无事,大家几乎忘了这个。
今天,因为吐蕃使者的事,两人突然发生了正面冲突,这话里话外都充满了火药味,在场的陇右官员的心一下子都提了起来,来了,终于还是来了!一场冲突看来是在所难免了!
果然,哥舒翰忍无可忍,怒道:“李昂!你不要仗着有些战功就肆意妄为,如何对待吐蕃自有圣上、自有朝廷来定夺,还轮不到你越俎代庖。你如此妄为,有损我大唐威望,本官作为陇右节度使,今天管定这事了,本官命令你,立即放人!”
哥舒翰如此当众怒斥,大家都觉得以李昂的性格,一定不会忍气吞声。
陇右现在的情况很特别,哥舒翰官职虽然比李昂高,但李昂的战功却是哥舒翰望尘莫及的,在军中的威望李昂也比哥舒翰要高;
加上有传言说李昂是嫡皇孙,所以陇右的官员多数站在李昂这一边,就算不站在李昂这边的,也是怀着壁上观的态度,真正站在哥舒翰这一边的人少之又少。
李昂那群护卫更是护主心切,个个对哥舒翰怒目而视,似乎只要李昂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上去对哥舒翰动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李昂身上,等待着他的反应,李昂此时却没有再和哥舒翰打口水仗的意思,他淡淡一笑,迈开大步向兀论样郭走去。
兀论样郭被反绑了双手关在猪笼里,正在大声抗议着,那样子狼狈无比。只是在大唐的地盘上,他虽贵为吐蕃内相,又能怎么样呢?
李昂在猪笼边弯下腰看了看兀论样郭,就象在看一只刚捕获的猎物,旁边的粪坑散发着阵阵臭味,李昂用大袖捂住鼻子,笑吟吟地说道:“你要是老老实实报上名,拿出战败者的态度,又何至于落到这样的境地呢?你不承认战败,就是不服,知道吗?老子来陇右就是专治各种不服的!”
李昂说完,冷不防一脚踢在猪笼上,扑通一声,猪笼带着兀论样郭滚到了粪坑里,李昂一个闪身急退,避免了粪坑里那些粘稠的液体溅到自己身上。
这下子,所以人无不目瞪口呆,李昂他还真敢这么干,不顾节度大使的怒斥,硬是把吐蕃来使踢进了粪坑了。
“还愣着干什么!真把人弄死就没意思了,快拿竹竿过来挑挑,好歹让人家透口气!哈哈哈…….”
李昂对自己那群护卫大喊着,大家反应过来,连忙拿着竹竿把猪笼挑到水面,让兀论样郭透气。
“你…….好你个李昂!你……”哥舒翰怒不可遏,李昂不顾他的阻止,甚至不屑于与他多说一句话,直接用行动打了他的脸,这让他难堪之极,如果就这么忍了,今后他在陇右说话还有人听吗?“拿下!给本使拿下李昂!”
哥舒翰那些亲兵稍一犹豫之后,只得硬着头皮向李昂冲上来。
“谁敢乱来!”伍轩霍然拔出刀,大喝道,“保护李大夫!”在他的喝令下,李昂的护卫也纷纷拔刀,护住李昂。
见这架势,哥舒翰的亲兵更加犹豫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停下了前冲的脚步。
伍轩他们也没有进一步行动,双方共计四五十人就那么对峙着,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哥舒翰这下真是忍不住暴走了,连自己的亲兵对自己的命令都迟疑了,如此下去如何得了?他大怒之下,拔刀亲自冲了上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