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中烧的哥舒翰,又点了两千人马,亲自率领杀到了廓州,此时天空又下起了大雪,寒风似刀呼呼地刮着,随哥舒翰而来的唐军士兵,无不怨声载道。
城头上的李昂,也是满腔幽怨,你们老这么围着廓州,俺还能开心的玩吗?想出城打打猎都不行啊!
哥舒翰直接纵马冲到一箭之地外,对着城头大喊道:“李昂!今日你若自行打开城门,出来请罪,我哥舒翰或许还能看在往日情面之上,对你从轻发落,你若继续一意孤行,破城之时,杀无赦!”
李昂一听,立即怪腔怪调的回敬哥舒翰道:“哎哟!我说哥舒翰,你的脑子被驴踢了吧?让本大夫主动出城请罪,我问你,本大夫何罪之有?我不就是把吐蕃使者浸了猪笼吗?你为了一个吐蕃使者如此大动干戈,那兀论样郭是你亲爹还是怎么着?”
“李昂,你…….”
“我怎么了?说到你痛处了吗?今日咱们不妨把话说明白一点,那兀论样郭如果是你亲爹,你为他出头,我可以理解。如果不是,你为了他让我陇右数千将士冒着风雪严寒,来打自己人,这才是罪大恶极!兄弟们容易吗?长年与吐蕃作战,没死在吐蕃人的铁蹄之下,你却想让他们死在自己人的刀下,哥舒翰,本大夫问你,你到底是何居心?”
城外的唐军士兵听了李昂的话,不禁一片哗然,是啊,为了一个吐蕃使者,哥舒翰让大家顶风冒雪来打自己人,这是哪门子道理啊?
哥舒翰气得须发根根坚起,手提着长枪对李昂一指,咆哮道:“李昂!你休要逞口舌之利,混淆视听,你抗命不遵,占城为王,等同造反,这才是本使要问罪于你的原因。”
“哥舒翰你放屁!本大夫没出走廓州之前,你就已经想杀我了,我提着酒登门道歉,你不领情,从后衙一路追杀出来,我被你逼得在鄯州呆不下去了,只好出走廓州,这倒好,这就成我谋反的证据了,去你娘的!你一个暗通吐蕃的奸贼,还敢来对我大呼小叫的,肆意栽赃,哥舒翰,有本事咱们别折腾将士们,咱们一起回长安找圣上评理去,你敢吗?你这个私通吐蕃的奸贼,你敢再回长安吗?”
李昂这一招着实够绝,哥舒翰要是不敢答应李昂一起回京找皇帝评理,那无异于当着所有唐军士兵的面承认自己心虚。要是答应吧,那双方也就打不成了。
再说回京吧,身为节度一方的大使,可不是说回京就能回京的,你甩手走了,陇右的军政事务交给谁来处理啊?没有朝廷的准许,你擅离职守,万一出了什么变故,岂不是罪责难逃?
骑虎难下的哥舒翰只得硬着头皮道:“李昂,你不用假惺惺的说这些,你明知我身为陇右节度大使,未经朝廷同志,不能擅离职守……”
“我就知道你会找这个理由作借口,哥舒翰,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咱们现在就一同上奏疏,请圣上同意我们一起回京,是非对错,由圣上来裁决,这总强过让陇右的兄弟自相残杀吧!”
“李昂,你休想避重就轻,你身为下属,不遵军令,光凭这一条本官就有权以军法处置你!”
“哥舒翰,你他娘的少胡扯,我虽然领过兵,打过仗,还是几场让你眼红的大胜仗,但你不要忘了,我是文官!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银青光禄大夫,老子不受你的军法管治………”
李昂吼到这,站在他身边的李泌小声的提醒道:“李大夫,严格来说,你身为陇右节度府长史,还真得受哥舒翰的军法管治。”
李昂转头问道:“当真?”
李泌连连点头。
“靠!该死的李泌,你怎么不早说,成心看我笑话是吗?”
“哈哈哈……..李昂,你身为节度府长史,我身为节度大使,节度府属官无分文武,皆须听令行事,否则本使可以军法处治,你连这个都不懂,还在此大言不惭,真是遗笑大方,现在还不快快出城束手就擒……..”
李昂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愤怒,老子功劳明明高过哥舒翰,还要受他这份鸟气,这狗屁长史,俺不干了!
不管怎么样,当着上万唐军兵士的面,李昂可不愿示弱,他强辩道:“哥舒翰,你少他娘的得意,老子还就不听你这私通吐蕃的奸贼的命令,怎么着?我气你个奸贼!论战功,你他娘的连给老子提鞋都不配,所谓的黄河九曲之捷,要不是老子拿下了石堡,迫使吐谷浑暗中归附,你有本事收复吗?
更重要的是,老子有圣旨在身,全权负责对吐蕃的外交和离间事宜,老子将吐蕃使者浸猪笼,那是为了离间吐蕃,你横加干涉,便是抗旨不遵,你违背圣旨在先,罪大恶极,还想让我听令于你,哥舒翰,有本事别拖累城外的兄弟,上来和我单挑,你敢吗?”
李昂说话越来越难近,而且他让哥舒翰上城单挑,却又不见开城门,你让人家怎么上去啊?
哥舒翰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大吼道:“李昂,你若有胆,就下来,待本使亲自将你斩于马下!”
“有本事你上来!”
“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