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边已传来嘟嘟的声音。
客厅中,秋霜好似个失去灵魂的木偶,眼睛直直的盯着一个地方,脸上的眼泪一直都没有干过,帮她煮了碗面。
“多少吃点,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孩子。”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接过我手中的碗,用力向嘴里塞着,见她双腮鼓鼓的模样,心好似被针扎疼的痉挛起来,我嘱咐她一声吃完好好休息,匆匆转身进了房间。
丫丫被白天的事情吓得不轻,晚饭都没吃就已经爬在床上睡着了,我躺在床上将她紧紧拥进怀中。
忽然,我浑身一僵,今天光顾着自己和秋霜伤心了,我竟然忘记了我妈!
心中祈祷她不要知道审判的结果,快速拿过手机拨通我爸的手机。
那头我爸还没有睡觉,一声声压抑的咳嗽声传了过来,我询问下他跟我妈的情况,他都说挺好的,我知道他这是报喜不报忧。
“我妈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吧。”
“前些天你妈的主治医生跟护士都换了以后,他们的态度都挺好的,一般在病房中除了必要的询问跟叮嘱不八卦外面的事情,我也没有提,她还不知道小泽今天开庭的事。”
“爸,辛苦你了,明天我就去医院陪你。”
“小溪,你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万一??????”
“爸,没事,明天我去做个全面检查,如果身体不允许,我们再另想办法。”我爸知道我配型的事情,他一直都在担心,我这么说也是完全想让他放宽心,我妈的身体不能再拖了。万一,肾源找到她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做移植,我会后悔的。
电话挂断,离别的愁绪灌满心头,再加上移植的种种风险,我再一次失眠,第二天早上时眼睛已经红的不行。
今天去见我哥,秋霜早早起来将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八点多的时候江墨言已经等在门前,我很想去看我哥,又怕江墨言见到丫丫后将她带走,我抱着丫丫站在二楼的窗口目送秋霜出门。
江墨言站在车头向里面看了看,我看到他跟秋霜交谈几句,最后看了眼客厅门前,缓缓转身上了车。
趴在我怀中的丫丫对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挥了挥手,“叔叔舅妈再见。”
我知道在虽不知道江墨言是她的爸爸,但在她的心中还是对这个除了亲人以外对她很好的男人产生了眷恋,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一个多小时后,秋霜就被送了回来。
“见到了吗?”
秋霜点了下头,“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他说这件事情翻案应该很难,他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他会争取减刑早些出来,让我们不要再为他的事情奔波了。哎??????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不管多长时间,我都会等他出来,拿上东西,去医院看过妈,我就带着丫丫离开。”
去看了我哥一趟,秋霜好似看开很多,她拍了拍我的肩,“你哥让我转告你,不许做傻事,妈就交给你了。”
没想到我哥身陷囹圄还如此关心我,我的心拧了拧,如果没有我,他就不会有这次灭顶之灾。
机场,临登机时丫丫一直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妈妈,你很快就会来找我们的对吗?”
我知道她虽然小,但好似什么都明白一样,我蹲下身子,逼退眼中的泪水捧住她的脸。
“妈妈会的,一定要听舅妈的话,知道吗?”
“恩,丫丫会做个听话的乖孩子。”她用力点了下头,亲了亲我,“我跟舅妈等着你哦!”
目送着飞机消失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中,我的心空落落的,临走时,秋霜那句,“江墨言好像也挺在乎你的。”在我心理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浪花。
手中拿着秋霜临走时放在我手中的卡,现在我哥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被冻结,我妈的手术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这几年也没有积蓄,还有我哥接下来的上诉,这都像一座大山压在我的心上,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再次看了看不断有飞机经过的天空,说了句一路平安,拦车向缘起赶去。
做了一系列繁琐的检查,坐在我面前的医生不断地翻着单子,脸色越来越凝重。
“按你现在的身体条件给病人移植会存在很大风险,这个你得好好的考虑下。”
“不用考虑了,我已经了。”
“决定了什么?”一声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