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齐皓天对门外嚎了一声,“去给爷寻个木桶,找身姑娘家穿的衣裳,再提两桶热水过来!”
“好勒!”被叫做毛子的小火爽脆地应了一声,风风火火地去了,没过一会儿,一手拎着只浴桶,一手提着桶热水进来了。
将东西放下后,他利落地走了出去,再次进来时,左手提着个包袱,右手又是一桶冒着热气的热水。
“你好生泡个澡吧!脏死了!”齐皓天嫌弃地皱了皱鼻子,转身,走了出去,还不忘关上门。
佟雪瞧着崭新的木桶,两桶热水,及一包袱的新衣裳,愣了一瞬,不由哑然失笑。
走过去,脱下外裳,先将手脸洗净,然后沾湿帕子擦了擦头发,而后换上包袱里的新外裳,做完这一切,佟雪坐到提起另一桶未用的热水,浸湿帕子,拎个半干,给邱慕云擦脸、擦手,又揭开薄毯,掀开裙子,果见下身撒着斑驳血迹。
佟雪复将薄毯盖上,又浸湿毛巾,伸进里衣里,轻柔地替邱慕云擦着身体。
做完这一切后,她抹了把额头的细汗,走过去打开门,吃力地提着木桶往门外走。
“不敢劳烦姑娘!小的来便可!”毛子就在院子那边儿,见佟雪出来,忙不迭跑步来,接过她手里的木桶,又动作麻利地提着木桶跑远了。
佟雪对于这个力气大如牛,手脚伶俐的小厮,颇有几分好感。
将屋里收拾干净后,毛子又自厨房里提着个食盒,里面备了些清粥,包子和咸菜。
“少主想着姑娘该当未曾用膳,特意命小的送来的。”
佟雪接过食盒,笑盈盈道,“劳小哥替我谢过恩公。”
回身将那包子扔进屋中燃着的火堆里,清粥则倒了一半于窗外。
半个时辰后,用完早膳后,佟雪便走到院子里,看周老大夫发熬药。
见老大夫一边就着馒头优哉游哉地喝着粥,目光不时往火炉瞥去一眼,佟雪忙不迭走过去拿起蒲扇,轻轻扇动着。
“别忘了加柴!”周大夫喝着温热的白粥,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佟雪依言往火炉里加了两股柴,又拿扇子扇了扇。
“女儿想着爹一早过来未用膳,特意送了早膳过来,不想爹倒早先用上了。”正当佟雪蹲下身子欲往火炉里吹一口气时,身后忽然想起一个轻柔中带着三分调皮的女子声音。
嗓音是陌生的,这说话的语气,却莫名让她生出一丝熟悉之感。
佟雪低着头拿扇子将炉中的火吹旺,这才装作不经意地往周老大夫看去,只见一个女子弯腰从食盒里掏出东西,摆在周老大夫面前的小几案上。
待她摆好东西,抬起头,目光与佟雪碰了个正着。
那唇间原本噙着的一抹温柔笑意,蓦然凝在了嘴间。
佟雪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这女子,缓缓弯了弯唇角。
那女子也对她露出一抹笑,然到底太勉强,笑意未达嘴角,便蓦地转过了身子。
“您可别贪嘴,不可多吃,不然又该嚷嚷着胃不舒服了!”女子温柔而又细致地对周老大夫叮嘱道。
佟雪却已凝眉在脑海里回想着,自己似乎不曾见过这女子。
那那股莫名的熟悉感,以及她乍然见到自己时的失态,又该如何解释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