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终于有了发泄的良机,要秦军士卒不如狼似虎的狠杀一通,那是不可能的。
楚军训练不够,装备低劣,更没有先进的战术战法,本就不是秦军的对手。更别说,眼下的楚军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军心不稳,士气低落,更加不堪一击了,秦军如入无人之境。任意纵横。
没过几多时间,营地边缘的楚军就被杀光了,然后,秦军对着楚军营地深处杀去。
要是在大白天,从空中望去的话,就会发现,一片黑色的海潮汹涌澎湃,不可阻挡,在楚军营地里逞威。
“噗!”秦异人手中剑一挥。砍下一颗头鼎,打量着乱糟糟一团的楚军,讥嘲一句,道:“项燕啊项燕,你不是自诩精通兵法吗?你把楚军带成这样了。好意思以良将自居吗?”
“噗!”身侧的尉缭失笑出声,道:“君上,不是项燕不是良将,而是他遇到君上了,活该他倒霉。君上这番出手,那可是石破天惊呀,不要说区区项燕。就是起楚庄王于地下,也是不免乱得一塌糊涂。”
尉缭这番话虽是调侃,却是事实。秦异人把春申君篡国这事利用得非常好,把偌大的楚国弄得大乱。就算楚国历史上著名的明君楚庄王复生,也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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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项燕,乍闻惊天动地的声响传来,他念头转动之间就明白了。秦军已经动手了。
这对于项燕来说,无异于天塌了。他只觉天旋地转,脑中嗡嗡直响,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谁都知道,秦军如狼似虎一般,楚军遇到秦军这胜算本就很小很小。更别说,眼下楚军处于极度混乱之中,秦军突然打来,楚军的胜算不是没有的话,也是非常非常小,小到可以忽略了。
以项燕过人的军事才干,他不会想不到这点,由不得他不惧。
好在,项燕就是项燕,拥有过人的胆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从地上爬起,沉声道:“虎狼秦军打来了,我们切不可乱了阵脚。传令,要他们立时集结军队,抵挡秦军的进攻。”
“诺!”亲卫们齐声领命,忙去传令。
“阿父,这有何用吗?”项超也冷静下来了,抚着额头,一脸的惊惶,忙问道。
谁都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即使项燕有心抵挡,也未必能有用。
“……”项燕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很快的,就有传令的亲卫回转,个个低垂着头颅,一脸的沮丧。
不用想也知道,情形极为糟糕,项燕一颗心直往下沉,喝道:“怎生了?他们没抵挡?”
“上将军,那倒不是。只是因为我们没办法传令。”有亲卫忙回答。
“没办法传令?这是何意?”项超有些不明白。
“我们找不到一个将领呢。”
“就是,我只见一心逃命的士卒,就是没见到一个将领。”
“不要说将领,就是军校也没见到一个呢。”
亲卫们的话如同巨锤一般,狠狠撞击在项燕的心坎上,脑中嗡嗡直响,差点再度软倒在地上。
将军是士卒的主心骨,项燕要想在最短时间内组织起抵抗,唯有号令这些将领,再由将领号令军校,军校号令士卒。眼下连一个将领都找不着不说,连军校都见不到一个,项燕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法约束楚军了,这由不得他不惊。
“秦异人,你好狠啊!你太狠了!你杀了如此多的将领军校,大楚完了。”项燕仰首向天,一声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似的。
他这有些冤枉秦异人了,秦军的暗杀固然非常成功,却也没有达到杀光将领和军校的地步。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形,除了秦军的暗杀外,还有将领、军校吓破了胆,一见情形不对,丢下士卒,忙着逃命去了。
楚国律法败坏,军纪不严,若是遇到战事不利,将领军校抛下军队不管,只顾着逃命这种事儿是家常便饭,就是楚国令尹春申君都这么干,这些将领军校能不如此吗?
至于逃跑会不会受到楚国律法的惩治,那几乎不会存在,要不了几多时间,他们又是将领或军校,更有可能还会升上一级。要升官也不难,只需要撒谎,谎报一下军功就行了。若是再狠狠心,杀些国人庶民,还可以冒充军功呢。
再大不了,使些银子就是了。
正是因为楚**纪不严,一见情形不对,将领军校就逃了。即使没逃,换上士卒服装,躲在安全的地儿,这亲卫哪里找得着。
“谁这么想念寡人?”项燕的咆哮刚落音,立是有人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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