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见他主动拉下脸来缓和二人的关系,再闹下去,只怕适得其反,这个男人的霸道她是见识过的,随即转过骏马,朝马车慢慢行去。
骤然间,只见大排长龙的军队后面一阵骚动,远远的便见滕简一身黑袍坐在马背上,横眉怒目,不知与何人在争吵。
“后面怎么回事?”北墨凌问向一个巡查的将士。
“回殿下。”将士行着礼回道:“是那位祁连山的神医,从我军出发就一直跟在后面,怎么赶也赶不走,滕参务天天跟他周旋,那位神医说大路朝天,路在脚下,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北墨凌缓缓皱起眉头,斜睨了一眼身边的女子。
甄月脊背忽地一颤,下了骏马,二话不说便上马车,半转过身子说道:“赶不走,就让他跟着,等他觉得乏了自然就不跟了。”言毕进了马车。
北墨凌眼神暗晦不明,淡淡看向远处。
“殿下,怎么处置?”将士见殿下问起,便不敢再忽视这个问题。
“按她说的做吧。”
“是,殿下。”
过了密城,大军的速度渐渐快了起来,天色苍茫,万里风霜,甄月被颠簸的越久,身子日渐虚弱起来。
浩浩荡荡的军队在进入汉郸境地时,已经是三日后,天色昏暗,已近酉时,汉郸城的城门已经关闭,大军只能驻扎在主道外,等着翌日清晨再进入帝都。
马蹄滚滚,寒风刺骨,北墨凌带着两百人的队伍先行从北门进入了汉郸城,蓥华主街一遍寂静。行人稀少,街道两边的商铺都已关闭,只有鲜红的灯笼挂在房檐前,点亮着漆黑的街道,拉着长长的影子。
甄月昏昏欲睡,全身乏力,只觉马车一路狂奔。不时有刺骨的冷风刮进。大约半个时辰,奔驰的马车才停了下来。
“姑娘,到了。”小离脸色也疲惫不堪。不时打着哈欠。
青色的车帘被撩了起来,北墨凌跨上马车,直接过去将昏睡的女子抱了出来。
甄月挣扎着沉重的眼眸,隐隐约约瞧见他的轮廓。只见他脸色些许风霜,眉宇看起来略带疲惫。
“接着睡吧。已经到了。”男子的声音有些嘶哑。
甄月本想自己走,可一路奔波,终是抵不过深深的困意,窝在男子怀中毫无意识的睡了过去。时间跟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奇妙又很可怕的东西,放在以前,若告诉她。有一天她会在这个残酷霸道的男子怀中睡着,她是绝对不会相信。她生性就是谨慎之人,从小在集中营更是处处提防,久而久之,这种特性便成了习惯。
潜移默化中,他似乎渐渐影响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