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还沉浸在主子复杂自嘲的话语中,听到另一封信函,脊背徒然挺起,俊朗的五官有些扭曲,连忙将收到的另一封信函递了过去。
北墨凌接过信函,看似漫不经心,却难掩一丝欣喜,拆开信函,气定神闲的模样顿时隐隐含怒,上翘的凤目甚至能喷出火来,向来从容不迫的男人,将信函揉成一团,转身就走向自己的坐骑赤风。
“立刻转道辽西城!”
张良闻言面色大惊,转到辽西城?他们原计划是在前方的马遥岭分道,距离马遥岭还有一天的路程,张良带领夫子前往西郯,与已经先行赶往西郯的大军汇合,以讨要夫子家人为由,进而施压西郯,要不然刺杀一事岂能咽下。
而腾简便与主上从马遥岭赶往西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这就是为何他们会一路同行。
此刻突然改道辽西城!他们已经距离辽西很远了,再转回去路程大大延长,到底是因为什么?刚刚那封信函正是从雍都送来,难道是那个丫头出事了?
“殿下,怎么突然转道辽西?我们已经在西北方了,再回转西南方,实在不妥,而且辽西城距离正阳关很近,要是被东郯的军队察觉,会危及殿下的安危。”
腾简百思不解,上前劝言,却见男人一脸坚定,坐在马背上,神情复杂。
有丝丝懊恼在凤目中流转,耳边完全听不到属下的劝说,只有那晚飘荡在耳边的清泉之声,雍都送来的消息,正是甄月暗自运货离城,可影魄却在监水县跟丢,过监水县便是辽西城,北墨凌稍做分析,便知道了她的去向。
北墨凌此时生气自己的大意,若是那晚他坚持一探究竟,就能见到她了!三方血战,她是否受伤了?即便心里对她的恨深入骨髓,爱同样深入骨髓,半年的沉淀,怎抵的了她的身影?
“张良!那夜为何没将商队看清!你的眼睛是瞎了吗!还有腾简!你应该更熟悉甄月的身手,怎么连你也没看出来!该死!”
北墨凌怒意滔滔,面容冷峻阴寒。
“是属下失察!”
所有人唰唰跪了下来,腾简与张良有苦难说,那晚天色极暗,他们又着急赶路,已经插手现身,自然不能久留,更不可能拿火把去瞅人家长什么样子吧!又有谁能想到阴差阳错会遇到甄月?
北墨凌去意已绝,下属也不便过多劝导,最后在湖畔分道,张良带队前往西郯,而北墨凌与腾简便转到辽西城再去西奴。
马蹄沙沙,卷起灰黄的尘土,夫子探往窗口,望着消失在地平线的队伍,才依依不舍的坐回轿子中。
而另一方甄月与义勇军们已经出了辽西城,连夜兼程,两日后就到了正阳关,致使北墨凌一路落空,甚至在辽西城紧临的几座必经城市逗留多日,苦等三日,最后无奈才转道去了西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