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仇晟缓步走上断头台,语气平缓低沉,目光冷冷的望着跪地的男人:“一个月前,我就接到众部下弹劾你的折子,云川军屡次犯事,你御下不严,今日确实暗杀同军,你真是要造反吗?”
森冷的声音像夹杂的刀锋,王平抬起头,眼眶通红,沉声道:“我王平一生磊落,十年来忠心耿耿,一心辅助太子,匡复山河,其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今夜我等失误残杀同军,实乃被奸人所害,还望太子明察,饶过我身后兄弟们的性命,王平愿一人承担!”
“王平!”云川军副将陈横走上前,依旧一脸的鲜血,手臂的刀伤只是草草包扎,对着王平冷声道:“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你不仅御下不严,对部下扰乱军心、恣意闹事的行为放任不管,你分明想以资深军位一势坐大,如今叛国计谋被揭,就胡说八道被奸人所害,狼子野心,必诛!”
“恣乱一事是我们之过,与将军无关!莫要血口喷人!”
跪在地上的几个云川军,眼睛喷火,大声嘶吼。
这事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二十万大军僵持在正阳关,与西郯大战未开打,小战不断,云川军在东郯军功赫赫,一直受朝廷重用,然而近半年来,自从太子掌权,多次提拔下层官员,不少世家子弟都在云川军中任职少将,太子集权,一再冷落云川军,贵族门阀的利益受到损害,便多次在军中闹事,闹的军心不稳。
三个月前,王平的几个心腹在城中酒坊喝酒,被铁骁军团的几个小兵怒骂取笑,几人在城中打了起来,后来一直打到郊外,被潜入的西郯军给掳了,王平重情,几个小将闹事,自然不能动用军力,便单枪匹马的前去讨人。
西郯大开城门,王平无畏生死,竟然进去了,可结果却出人意料,铁骁军团的几个小兵被鞭尸于城门上,尸体高挂,而王平与心腹却被安然的放了出来,连马匹都未没收,至此关于王平勾结西郯的嫌疑渐起,经此一事,云川军在军中难以立足,私下常受唾弃辱骂。
今夜九连坡有西郯潜军踪迹,王平毛遂自荐前去剿灭,想要一消谣言,岂不知,夜色苍茫,见到一群便服的人鬼鬼祟祟,便冲了上去,对方也不吭声,拔腿就逃,王平见此,才确定是敌军,便扯了膀子开打,发泄心中怒气,谁不知闹成这样,坐实了叛军的罪名。
“王平,我一再给你机会,更是强力压制军中叛国之言,更是坚信,是西郯离间你我,可死在你刀下的军魂,让我心寒。”仇晟猛的挺起身子,目光森冷的扫在密麻的军队身上,声音像海里刮来的冷风:“王平勾结西郯,残杀友军,藐视军规,屡次饶恕屡次不改,按军法处治,立斩!”
森冷的刀齐齐举起,大声惊呼此起彼伏,就在此时,一个女声徒然凌厉传来,声音嘹亮,响彻苍穹,瞬间刺透而来。
“住手!”
甄月一拳将阻拦的人劈飞,凌然上前,目光深深的看着断头台上半年未见的男人,有风灌进她的脖子,让她的身子微微轻颤。
“小月。”仇晟看着她,眸色微沉,并未太过惊讶,似乎一早就料到。
数万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场中的白衣女子,因为与王平季简玄走的近,一半的云川军都认识甄月,纷纷目露惊喜,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希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