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管事的嬷嬷擦着冷汗,手足无措的望向铜镜前冷眼旁观的甄月,这间锦绣宫唯属甄月身份最尊贵,自然是要询问甄月的意思。
乌伦珠贵为一国公主,在后宫之中,无名无分,表面上看着和善,私下里,宫女们都不敢招惹。
前几日桓帝公布大婚之时,就有宫女背地里冷嘲热讽,最后传到了乌伦珠耳中,而第二天就在某个荷塘瞧见了那宫女的尸体。
此时乌伦珠毛遂自荐,一屋子的嬷嬷侍女隐约嗅到异常,不敢搭腔。
甄月没有想到乌伦珠会来,但她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无缘无故好心的来梳头,她也不怕事情闹大,颔首道:“那就有劳公主了。”
一屋子的人骤然松了一口气,乌伦珠款步走来,站在甄月身后,从铜镜中与甄月四目对视,含蓄浅笑,玉指扣着银梳子,缓慢的梳理着甄月的三千青丝。
“青丝如娟,如云飘逸,是多少姑娘家梦寐以求的,你的青丝也要好生打理了。”乌伦珠忽然一笑,“我差点忘记了,你常年奔波在外,吃风喝雨的,也不会像闺眷的姑娘一样用珍珠敷面,牛奶浴发。”
这意思是说她头发糙?甄月挑眉并未接话。
乌伦珠也不识趣,自顾自道:“可是甄月姑娘生来就是好命,如今得陛下垂怜,享予尊荣,即将是郯国最尊贵的女人,命可真好!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甄月皱眉,头皮被这个女人扯的有些疼,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主,抬手一勾,就将乌伦珠拉下来,手指抓着乌伦珠奢美的华服,冷声道:“所以呢?你是来给我梳头的呢?还是来给我找不痛快的?”
“哈哈哈。”乌伦珠亲拍她抓在衣襟的手背,笑的妖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说话永远都这么直接,让人一点也不喜欢。”
甄月松手,并没有接话。
乌伦珠微正身子,看着甄月淡然的神情,眼眸闪过冷意,她最讨厌这个女人明明拥有一切,却表现出如此清高的姿态,“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可惜我看错了,范相之死,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踏入这后宫,没想到才短短半年,你就忘记了这血淋淋的仇恨。”
“看来这场婚礼对你刺激不小。”甄月由衷的不喜欢这个人,轻飘飘开口。
乌伦珠被她戳穿心思,脸色顿变,声音有一丝撕裂,“你以为你赢了?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你以为这场婚礼只是纯粹的为了娶你?”
甄月闻言,心思百转,缓缓望着面前妆容精致到美艳的女子,就见乌伦珠微垂下头,声音笑的诡异。